因為她相信,如果角色倒換,那天躺在床上的是自己,清歌也會這麼做的。
所以曲向晚麵對清歌的感激,隻是不甚在意地笑,然後一轉頭看見了旁邊默不作聲聽她們說話的白塵音,突然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來。
隻見她轉過了頭來,故意擺出很嚴肅的樣子,對清歌說道:“清歌,其實你最要感激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皇上,其實啊,你最應該感激的人是白醫師。”
此言一出,別說清歌愣了一愣。
就是白塵音,猛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又見曲向晚神色嚴肅,不由也有點蒙。
曲向晚卻再接再厲,接著說道:“清歌,你隻聽到了我們去給你取來雪蓮的事情,卻沒有聽到白醫師是如何衣不解帶地照顧你的吧?我跟皇上隻是給了你一隻雪蓮,但是在我們出去尋藥期間,白醫師這麼不眠不休地照顧你這麼多天,還貢獻了無數白家的珍藏藥來為你續命,你說是不是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他?”
其實曲向晚說這個話,倒也不是完全開玩笑。
雖然她跟季鯉封為清歌取來了雪蓮,也吃了不少苦,但是他們一個是清歌名義上的丈夫,一個是清歌最好的朋友,他們就算是吃再多的苦,也不會有怨言。
但是白塵音隻是一個太醫,雖然醫者就是醫治病人的,而且白塵音也有神醫之稱,但是他完全可以叫丫鬟們照顧清歌,而不必自己每天不分晝夜地守在旁邊。
畢竟,這要是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的話,對他自己,對清歌都不好。
之所以冒著被人在背後嚼舌根甚至更嚴重的後果也要守在旁邊的原因,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曲向晚才會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這個話。
而清歌一聽他說這個話,畢竟是古代的女子,所以臉立刻紅了,看都不敢看白塵音一眼。
白塵音雖然還算是沉得住氣,聽見曲向晚的話,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是一名醫者,僅此而已。”
但是不自然地神情還是有點出賣了他內心的喧囂。
曲向晚見兩個人表情都不自然,不由心中一動。
雖然剛才自己的話一半隻是在開玩笑,一半也是為了讓清歌感謝感謝白塵音,但是現在看兩個人的神情,她突然覺得他們好般配。
一個郎才,一個女貌。
兩個人的性格又都是那種溫柔型的,要是在一起了,肯定不會像自己和季鯉封那樣動不動就吵架。
再說了,清歌跟季鯉封之間的感情雖然大家沒有挑明了說,但是她就是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那就是他們之間,是沒有男女之情的。
既然沒有男女之情,那麼清歌的身份的存在,大概是有其他的作用,但是她總不能真的這樣過一輩子吧。
再說白塵音,喜歡的人是以前那個曲向晚,但是那個曲向晚已經消失在滾滾曆史長河中了,現在的這個曲向晚,一顆心都在季鯉封身上,他們絕對不可能。
他的條件,擺在現代也算是個鑽石王老五啊,跟他有感情上的糾葛的也不是她,所以也沒有什麼別扭的地方,所以如果能將他跟清歌湊成一對,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曲向晚喜滋滋地打著如意算盤,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兩個人直接轉來轉去,直看得兩個人更加的不好意思。
但是曲向晚也知道,這種事情可急不得,尤其是現在清歌大病初愈,自己說這個事情也不大合適,還是等日後在慢慢找機會了解一下兩個人的想法吧。
再說那邊清歌那邊基本穩定了下來,太後那邊卻又炸開了鍋。
原來,季鯉封和曲向晚兩個人出宮去采天山雪蓮的事情,宮裏除了易千息和白塵音還有音音小康子之外,別人都不知道。
雖然當時走得比較匆忙,但是在他們離開期間,易千息卻將這件事情瞞得滴水不漏。
原來,易千息找了一個跟季鯉封十分相像的人,又在白塵音的幫忙下,易容成季鯉封的樣子,就算是親近的人,也機會不會發現不妥。
然後這個假冒的季鯉封就裝作患了病還沒有好的時候,又染上了一種傳染病,不能見任何人,免得被傳染,所以朝也不上了,隻讓大臣們有事情到寢宮裏麵來隔著布幔稟告。
假冒的季鯉封躺在床上假模假樣地聽著,實際上全是由易千息記了下來,然後有些小事,就由易千息模仿著季鯉封的筆跡處理掉了,還有一些易千息也拿不準注意的大事,就說要考慮,然後壓著等季鯉封回來之後再說。
因為有白塵音的作證,還有那個假冒的季鯉封在經過了易容之後,確實看不出跟季鯉封的區別,所以也沒有人懷疑。
太後那邊假模假樣地過來看過一次,知道是傳染病之後,立刻站起身來說好好休息,就先走了。
聽說一回去,就燒掉了身上的衣服,泡了一個澡,還請了個太醫過去看看有沒有被傳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