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鯉封微皺眉頭,走過去從音音懷裏接過曲向晚,剛想叫太醫,卻見她隻是睡著了。
這四天他們每天隻睡不到一個時辰,剩下的時間機會都在趕路,所以她現在這是精神鬆懈下來之後累得睡暈了過去。
“朕送她去休息,音音你回去拿幾件衣服過來。”季鯉封讓音音去拿衣服,就讓人去請太醫,再然後才抱著曲向晚,大步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太醫來了之後,說曲向晚確實是太累了,所以是睡著了。
有了太醫的診斷,大家都放下了心來。
而音音一直跟著他們,也沒有回去拿衣服,現在一看曲向晚沒事了,再看季鯉封一副要守著的樣子,便完全放下了心來。
反正皇上這麼喜歡小姐,不會對小姐不好的。
這麼想著,她便小跑著回去拿衣服了。
季鯉封將曲向晚帶回自己的寢宮,對一邊的易千息搖了搖頭,示意有事情等會兒說。
易千息見兩個人神情都十分疲憊,所以也不多言,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季鯉封將曲向晚輕輕放在了龍床上,然後又親自動手給她脫去了外衣。
曲向晚動了動,但是實在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所以翻了個身,也不管自己身在何處,但是鼻端的龍涎香氣讓她覺得安心,所以她很快就真正地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曲向晚才覺得睡飽了,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便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而腰上還搭著一雙有力的大手。
是季鯉封。
她無聲地笑了笑。
如果是以前,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邊躺著個男人,恐怕會尖叫著跳起來,然後兜頭一圈打過去吧。
但是現在,她已經習慣了他睡在自己的身邊,手搭在她的腰上。
而她的手,也習慣性地放在他精壯的胸前,覺得十分安心。
季鯉封已經沐浴過,身上還帶著沐浴之後的香味,但是因為昨天在曲向晚睡著的時候,他一直在處理積壓下來的奏折,所以一直忙到了第二天天亮,然後早上又上朝,到曲向晚醒來的時候,他才睡下不久。
這麼多天的不眠不休,讓他的身體也到了極限,再加上現在曲向晚就睡在他的身邊,所以他也覺得十分溫暖又安心,睡得就越發地沉,連曲向晚醒了,甚至摸了摸他的臉,也沒有醒過來。
曲向晚見他睡得很沉,也大概猜到了他估計處理了很多政務,所以便也不在打擾他,自己穿了衣服,然後走了出去。
但是卻沒有回自己的冷玉閣,而是直奔清歌那邊。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曲向晚一邊走,一邊問一直守在季鯉封房外的音音道。
“清妃娘娘已經醒了,隻是還有些虛弱。”音音看曲向晚睡了一覺,神色之間已經恢複了以往的靈動,所以也將一顆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曲向晚一聽清歌醒了,立刻大喜,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了清歌的宮裏。
“清歌,你沒事了嗎?”一進門,還沒有看到清歌,曲向晚就忍不住大喊起來。
正在內室跟白塵音說著話的清歌在吃了點流食之後稍微恢複了點力氣,所以聽到曲向晚的聲音,不由笑起來。
“向晚,你來了。”待到曲向晚走進來之後,清歌看著曲向晚,輕柔地說道。
曲向晚奔到清歌的床前,本想一把拉住清歌的手,但是又擔心自己毛手毛腳地弄傷了清歌,所以伸出去的手又有點不好意思地縮了回來。
清歌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心裏一動。
她醒來之後,就聽說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了皇上和曲向晚一起跋山涉水地給她取來了天上雪蓮。
下人們還說,皇上跟曲向晚回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十分狼狽,而且曲向晚一下馬問了一句“現在清歌狀況如何?”就暈倒了過去。
清歌聽到這裏的時候,眼圈就紅了。
現在再見到曲向晚,見她短短十來天,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簡直是比她這個病人還要憔悴,所以心裏更是難過。
所以她拉住了曲向晚的手,說道:“我清歌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待我?”
曲向晚見她眼睛都紅了,不由拍拍她的手背,說道:“傻瓜,你忘記啦?我們是朋友呀。”
清歌的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曲向晚,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清歌,你值得,因為你是我朋友,所以你值得。”曲向晚十分堅定地對清歌說道。
雖然不知道別人朋友之間是如何相處的,但是隻要是她曲向晚認定的朋友,那她一定會對她非常好。
她曲向晚雖然是一介弱質女流,但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事情,她眼睛都不帶眨的。
所以清歌這麼感激,完全沒有必要。
她這是做了一件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罷了,不是為了感動自己,更不是為了感動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