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鯉封添著木頭,漫不經心的說:“錢權勢,不可抗拒的理由。”
也就她才會在糧食不夠歸路,前途未知彷徨的情況下還有心思說別人故事。
曲向晚卻是很認真,解釋道:“吳沒有那些東西,隻有傻萌呆。他知道張要代替他進雪山的時候,跟過來了,結果一覺醒來發現人不在了。在回去的時候掉進了雪堆裏,二十仗那麼高,張跳下來救他,胳膊摔折了一隻。”
季鯉封對別人的事向來不感興趣,興致缺缺,但礙著曲向晚說的興奮,隻得順著問:“又是道聽途說的?張不是已經走了麼?”
曲向晚說的時候眼睛冒光:“他說,聽見吳的呼救,就回來了。”
季鯉封敷衍:“好吧好吧,然後呢?”
曲向晚露出一個壞壞的笑來:“然後他們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哦,忘了說,這個張和吳都是女人。”
季鯉封抬起烏沉沉的眼睛看了曲向晚一眼,然後語帶威脅地說道:“你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沒有啊,你想多了。”曲向晚卻嘻嘻哈哈地笑起來,隻是不敢笑大聲,隻能悶著笑。
真是難得看季鯉封吃悶一次,真是爽到不行啊。
晚上木柴漸滅,季鯉封把火堆推開,在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被子,讓三隻狗圍成一個圈,兩人互擁而眠。
入睡前,曲向晚最後一個念頭是,皇帝就是皇帝,野外生存都這麼厲害。
曲向晚是被凍醒的,打了個哈欠,在空氣中冒出霧白。看著放在自己身邊僵硬的不行的幹糧,她咬了幾口索然無味,便放入懷中。
季鯉封蹲在她麵前,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頭上,最令曲向晚覺得變態的是他為了幹淨居然用雪水洗臉,這可是常年不化的雪啊!
變態抿了抿嘴,命令道:“吃幹淨,不然你根本沒力氣爬山。”
曲向晚一想到自己那滿口嬌嫩的小牙,在看看這堅硬如石頭的東西,實在倒胃口,哭喪著臉說:“人家最近胃口不怎麼好。”
“吃麵餅還是吃雪?”季鯉封十分冷淡。
曲向晚從地下抓了一把放在嘴裏,冰的牙疼,不禁呲牙咧嘴的繞開話題,道:“我想吃酸的,酸的酸的。”
季鯉封挑眉,眼角微微上挑,夜空般的眸子冷冽:“然後。”
她隻當看不見,一臉慈愛的撫摸著肚子:“酸兒辣女,你想要什麼?”
季鯉封竟然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女兒。”
“果然,女兒都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母親喜歡男孩,父親喜歡女孩,異性相吸果然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曲向晚有些吃味,要是將來生個女兒,他對待自己的態度會不會更加糟糕。
幸好自己現在也不想要孩子,提了幾遍孩子的話題,也不過是多找點話說,不然再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還真是有點害怕。
“如果我現在吃辣的會變成女孩麼?”
“會變成瘋子。”季鯉封最後一絲縱容也被壓倒。摩拳擦掌,預備將幹糧往她嘴裏塞。
曲向晚還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依舊死不會怪的拿孩子做說:“你兒子不想吃。”
“別拿兒子做借口。”季鯉封粗魯的把麵餅往曲向晚嘴裏塞:“你根本就沒有,就不要跟個傻子似得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