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音原本正低頭想著事情,猛然聽見一個聲音叫自己,再抬頭一看,一個雖身著男裝,卻依然掩蓋不掉那清秀柔美之態的人正向自己揮著手。
他輕輕一笑,這個曲向晚,這莽撞又熱情的性格,讓人覺得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曲向晚跑到他身邊,笑嘻嘻地問道:“白醫師,你怎麼也在這裏?”
白塵音見她在陽光下走了一會兒,額頭有些出汗,便先是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遞給她,然後才說話,但是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瞧你滿頭大汗的,還是先找個茶館喝杯茶再說吧。”
曲向晚接過錦帕擦了一下汗,又聽白塵音提議去茶館,這才覺得自己逛得確實有些口幹舌燥,所以連忙答應:“白醫師一直幫我許多,今天就讓我來請白醫師喝杯茶吧。”
白塵音笑笑,沒說話。
兩個人來到了路邊的一家茶樓,雖然規模不怎麼大,但是勝在環境整潔又清靜,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曲向晚一落座,便再次問了白塵音出來的原因。
白塵音這才細細說起來,原來,經過沈萬全這一事,白塵音越發覺得燕飛一案疑點重重,所以這短時間,一直耿耿於懷,總是覺得還有新的線索可挖,所以便出來查看。
曲向晚聽他說起燕飛的案子,再想想沈萬全臨死之前,自己答應了要幫他找出殺死燕飛的凶手,所以一時之間,有些沉默起來。
白塵音大概也猜出了曲向晚的心思,有意岔開話題,道:“你這樣一個人出來,萬一再遇上危險怎麼辦?”
原本是想岔開話題而隨口說的話題,卻不小心喧露了內心的關切。
曲向晚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回憶起來的那些片段,不由有些尷尬,所以移開眼的同時,打著哈哈說著:“沒事啦,我隻是出來走走,總不能我一出門就遇上一個沈萬全那樣的密探吧,哪有那麼巧。”
但是移開眼之後曲向晚就有些後悔,人家也怎麼呀,自己在這個尷尬個毛線啊,不是都說了不能再活在不再活在以前那個曲向晚的陰影裏,自然也包括以前那個曲向晚和白塵音的感情。
這麼一想,曲向晚又轉頭看向了白塵音。
與其躲躲閃閃,還不如坦然麵對。
而白塵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感情,但是轉縱即逝,他依然笑得一如既往的溫柔:“那可不好說,這世上無巧不成書的事情多了去了。”
曲向晚笑,對著白塵音有些俏皮地說道:“是啊,京城這麼大,竟然這麼巧就遇見了白醫師。”
白塵音見她笑得自然,沒有了前段時間的扭捏,也不知道她心中走過了怎樣的曆程,隻是覺得這樣笑著的她讓人移不開眼去。
“以後出了宮,就不要白醫師白醫師的叫我了,叫我白塵音或者塵音都好。”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白塵音突然開口道。
曲向晚一愣,但是看白塵音眼中清明,神情也十分自然,所以也不好扭扭捏捏的,笑了笑,道:“這樣可不行,白醫師長我幾歲,這樣直白的叫名字豈不是有失禮道。”
白塵音見她竟然說禮道,不由有些想笑,但是隨即就想起了月夕節的時候曲向晚給季鯉封擋酒的事情,所以一個笑還沒有展開,便又收斂了起來。
“反正在外麵,也沒人認識咱們,不如我們就以兄弟相稱,我喊你大哥,你喊我晚弟,這樣的話,一起走別人也不會懷疑,你說呢?”曲向晚還沒有等白塵音說話,便又接著說道。
白塵音見她說得認真,隻是輕輕一笑,道:“既然你願意,那便依你就是。”
曲向晚一聽他同意,當即就喊了一聲:“大哥。”
白塵音沒應聲也沒說話,但是唇邊卻綻開一個溫暖的笑算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