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完全已經醒酒的曲向晚躺在床上將昨晚的事情又想了一遍,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出了差錯,讓季鯉封又拂袖而去。
但是自己這樣為他心疼,替他擋酒,最後卻換來他的拂袖而去,是不是太傷她的自尊心了?
曲向晚在床上糾結一天,決定這次如果不是季鯉封主動示好,她肯定不會再貼上去的。
而季鯉封自然不會來主動示好,所以一時之間,兩個人原本已經進步很多的關係一下子又回到了遠點。
曲向晚一想兩個人的關係就不由有些煩躁,於是就想找點事情做來衝淡這份煩躁。
但是她不管怎麼說,也是個皇妃,吃穿用度都不用她操心,連幹點家務活都沒有可能。
所以找了一圈,她不由有些挫敗地問坐在一邊繡花的音音:“音音,每天過這樣的日子你就不無聊嗎?”
音音頭也不抬地說道:“不無聊啊,小姐要是無聊,可以跟音音一起繡花嘛。”
曲向晚絕倒,繡花?她寧願就這麼無所事事地躺著都不會拿起繡花針來繡花的,她可沒那個耐心。
哎,那日參加月夕晚宴,聽文武百官們拍季鯉封的馬屁,高歌現在國泰民安,一派盛世景象,都歸功於季鯉封的勵精圖治。
季鯉封勤於政務這點毋庸置疑,但是說什麼國泰民安盛世景象就有些過分了吧。
先不說別的,就說現在還有燕飛那樣劫富濟貧的女俠客存在,就說明像太傅府養子這樣的紈絝子弟地痞流氓就不在少數。
她穿越來到這朝代時間也不短了,但是一直還沒有跟平民百姓接觸過,想她前世也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平民百姓,所以就算是一朝穿越成了皇妃,相較於貴人圈的奢侈糜爛,她更願意了解百姓的疾苦。
因為她明白,不管是什麼朝代,百姓都如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百姓才是一個國家的基礎,是曆史的創造者。
所以曲向晚幾乎沒有多做考慮,就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出宮,深入民間,了解百姓們的真實生活。
除了好奇心在作祟之外,其實她會做這個決定也跟她對自己擁有可以看到鬼魂的特異功能有所期待:說不定出去轉上一圈,能遇見什麼冤鬼告狀的事情呢,那樣她也能像燕飛那樣除暴安良,為百姓做點實事。
一想到這裏,曲向晚覺得皮膚下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所以她立刻從軟榻上跳了起來,嚇了音音一大跳。
“怎麼了小姐?”音音捏著跟繡花針,十分茫然而無辜地看著曲向晚,楚楚可憐的樣子倒是像極了書中關於大家閨秀的形象設定。
反倒襯得曲向晚有些粗魯了起來。
但是曲向晚絲毫不在意,也完全沒有羞恥慚愧的感覺,隻顧著興衝衝地對音音道:“音音哪,我出去會兒,要是有人來找我,你可給我頂著點。”
說完,也不管音音同不同意,直接換了男裝拿了些銀子跑走了。
音音原本以為曲向晚隻是去院子裏走走,知道看見她換了衣服才明白過來她又要出宮,聯想起之前的兩次刺殺事件,她當然不同意,但是還沒有等她過來阻止,曲向晚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音音簡直是欲哭無淚,這個小姐,什麼時候才能讓她省點心啊。
曲向晚卻不管音音在身後的大喊大叫,徑直像前幾次一樣,給偏門的守衛塞了點銀子,就順利地來到了大街上。
雖然一開始出來的時候是雄心壯誌慢慢當當的,但是真的來到外麵的時候,她倒是又有些茫然了,也不知道該先去哪裏,所以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閑逛起來。
誰知這一逛,竟然讓她遇見了一個熟人。
白衣飄飄,身長玉立,不是白塵音又是何人。
“白醫師,白醫師。”在茫然不知去處的時候,能遇見一個熟人可謂是再幸運不過的事情,所以曲向晚也不管是在大街上,立刻興奮地舉起雙手衝白塵音揮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