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從那個埋在夏工裏有些威望的暗子,被利用死於引誘出來的怪物之手後,他的想法似乎就開始落空了。
單獨靠威逼和利誘是不夠的,夏工內部團結,需要的是從裏麵有人蠱惑才能夠做到這點。
“真是貪婪而又單純!”
旁邊的馬克-希爾福,突然道,“達維斯,你就沒有想過,如果你把人弄走了,金山港的那些船運公司會放過你麼?我覺得他們可都是有自己的武裝衛隊。
看看,現在多好!這裏全部被燒毀了,大量的夏工將流離失所,這才是你的機會!哈哈,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我,請我喝一杯龍舌酒才是。”
達維斯-巴頓臉色變幻,右手悄然的從左輪手槍上放了下來,微微低下了頭,“大人,我現在隻想知道一件事,您如此大費周章,為的是到底是什麼?”
馬克-希爾福看著那遠方的火光,臉上突然露出了堅毅而聖潔之色,仿佛麵前驟然燃起的大火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隻聽他慢慢地道:“達維斯,這個世界總是有一些東西是你所未曾聽過的。”
“那到底是什麼?”達維斯-巴頓眉頭深皺,“值得犧牲如此多的人命?”
馬克-希爾福沒有開口回答,隻是遙望火光,神色堅定,“榮耀即吾命!為了正義,沒有什麼是不可犧牲的!”
……
一件門口懸掛著黑色三角旗幟的棚戶木屋內。
劉四喜站在房間中間,再次看了一眼這間破舊的木屋,房間內的東西其實不多,他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就已經整飭完畢,隻是看著住了不短時間的木屋,心頭難免有幾分淡淡的愁緒。
自十幾年前在帝國參加了那場大亂之後,這些年他一直顛沛流離,從帝國諸省,一直到逃亡海外,可即便是做一個艱難謀生的力工,這樣的安生日子也終於被打破了。
兩名粘杆拜唐的出現,就預示著接下來恐怕會有越來越多的帝國鷹犬爪牙來到這裏,他已經暴露了行跡,再想呆下去不但自身有危險,恐怕和他有關的那些夏工少年都逃不開去。
忽然間,劉四喜的鼻翼輕輕抽動了一下,目光一凝,陡然走到了木屋門邊,推門朝外往了出去。
滾滾的濃煙仿佛猙獰的怪物衝而降,吞噬著整個棚戶區。火光滔,明晃晃的火焰舞動的狂龍正在從遠處不斷侵蝕著周圍。
“失火了!”
劉四喜心頭微顫,走到木屋門口,一躍跳上了房頂,觀看著前方的動靜。
棚戶區連綿方圓數裏,都是簡陋的木製建築,一旦火氣,如果沒有及時撲滅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尤其是今晚,夜風呼嘯,火借風勢,恐怕整個棚戶區都難以幸免。此刻,他接住火光,就能夠看到棚戶區許多地方,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群沒頭沒腦的倉惶亂竄。
忽然,不遠處被遠方火光照亮的泥濘巷之中,幾道人影閃動,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傳來。
劉四喜看著遠處閃動的人影,目光一凝,腳步在屋頂一點,人如離弦之箭,在房頂上朝著打鬥聲傳來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