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被攬進了謝致樺寬厚溫暖的胸膛。
他一路抱著我上了樓,進了房間。
將我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扔上床,而後被子一裹,自己鑽進來,抱著我閉上了眼睛。
我總算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推他:“謝致樺!你幹嘛啊?放開!”
謝致樺沒作聲,腳一纏,抱得我更緊了。
我的臉被他按在胸口,不僅全身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自己和自己折騰許久,我也是累得不行,迷迷糊糊地竟是就這麼睡著了。
其實上一世,謝致樺雖然不愛我,對我異常冷漠,但他喜歡抱著我睡,他說那樣有安全感。
我想大概是騙我的,隻是為了穩住我,讓我繼續養著他而說出的謊話。
再次睜開眼睛,是被餓醒的。
看了眼謝致樺床頭的鬧鍾,已經十點多了。
我揉了揉眼睛,睡得迷迷糊糊,還沉浸在睡夢中沒有清醒過來,以為自己依舊活在上一世。
習慣性地推推謝致樺,柔聲道:“樺,起來啦!很晚了,你想吃什麼午飯?”
謝致樺眼睛都沒有睜開,摟著我的腰,嘟嘟囔囔道:“三鮮粥。”
我從他懷裏鑽出來,輕車熟路地來到廚房,打開冰箱,看到空空如也的隔層,才突然從夢中驚醒。
我不是謝致樺的妻子,這裏也不是我們的家,而是他一個人的家。
心髒驟然一跳,我捂住胸口,頭抵著冰箱門,慢慢滑坐下去。
好想死!這種生活!這種人!
為什麼我還活著?
有什麼意義?根本沒有人會愛我。
手不自覺地握上了旁邊架子上的刀,鋒利的刀口靠上手腕。
仿佛有一隻可怕的魔鬼抓住我的手,逼迫我用刀在腕子上劃出長而深的傷口。
讓鮮血染滿我的衣襟。
謝致樺就是在這時候來的廚房,他可能還有些迷糊,喚我:“寶貝兒,飯做……”
猛然憋見我將刀用力劃上自己的手腕,他瞪大了眼睛,想也沒想,伸手就抓住了刀。
鮮血落在地上,一滴兩滴……彙聚起來,綻開美麗而妖豔的血花。
我倏地驚醒,鬆了手。
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我慌慌張張就去看謝致樺的手,上麵有些一條橫跨整隻手掌的傷口,血肉模糊。
我急了,拉著他就要去醫院。
謝致樺用另一隻手拽住我,搖搖頭,表示不想去。
我急得都快哭了:“不行!這麼長的口子,必須去醫院處理一下,萬一要是得了破傷風怎麼辦!”
我已經完全亂了陣腳,心裏難受的不得了,深深地責備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犯病。
明明已經許久都沒事的。
謝致樺走上前抱住我,一下下拍著我的背,想讓我平靜下來。
效果不錯,我果真不一會兒就好了許多,不再像隻無頭蒼蠅一樣,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熟門熟路地翻出醫藥箱,先簡單的給謝致樺做了一個臨時止血,然後還是陪著他去了醫院。
醫生重新給謝致樺上藥、包紮,在我的堅持下,還打了一針破傷風。
謝致樺出來時明顯不太高興,卻也沒多責怪什麼。
反而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