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有不少門派秘籍相繼失蹤,同時,偷盜之人還犯下滔天罪孽,僅軒轅門一派,就在秘籍被偷的當晚,慘死二十三人!屍橫遍地,血光衝天,江湖稱之為“軒轅血案”,其手段凶殘震驚整個武林!也讓沉寂多年的斬塵盟更加確信,葉赫天必定是孟卷塵的後人。
新仇舊恨,激憤江湖。就在眾人為找出葉赫天而摩拳擦掌之時,竟傳出飛花穀座下大弟子梅映雪和葉赫天相戀的驚人消息,孟飛花羞憤不已,將梅映雪逐出師門,並派座下三弟子屠冷月加入斬塵盟,誓與孟卷塵一派為敵。這次,斬塵盟殺心更決,號令天下,頒武林令,殺葉赫天者,封武林至尊。
一年後,葉赫天在揚州郊區泣離亭被斬塵盟團團圍住,雖大仇大辱不共戴天,但為維護武林顏麵,磐龍寺,玄春門,定湖幫等弟子輪番上陣,以一對一,希望以正道誅此狂魔。誰料那葉赫天竟如鐵打一般,久戰不下。正在尷尬僵持之時,幻影門門主林兆光突然背後偷襲,一劍刺入葉赫天胸口,用他的血洗刷了他滿手的罪孽。葉赫天氣絕之時,梅映雪正好趕到泣離亭,她慘叫一聲,投入湖中,從此生死不明。同時,異變突生,已經在江湖消失了三十多年的孟卷塵突然現身,強行帶走了葉赫天的屍體。眾人身心俱疲,久追不上,隻好無奈作罷。
這場持續了三十餘年的鏖戰,終於落幕,人心卻並未安寧,各門派所失秘籍並未找到。頓時各懷心事,生怕被其他門派捷足先登,動搖了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情勢十分微妙。
此外,那武林至尊的名號,也讓人頭疼不已,幻影門在江湖上本來是絲毫不入流的角色,這次簡直是無端撿了個便宜,再說林兆光所使手段是既不光明,也不正大,哪能服眾?幸好林兆光還頗有自知之明,率先表態,讓出武林至尊封號,另覓能者居之,並在此事後隱退江湖。
一場腥風血雨,終於漸漸平息,剩下的隻是波瀾暗湧。
孟飛花的心,卻再也沒有平靜過,原以為幾十年過去,再銘心的仇,再刻骨的恨,也抵擋不過歲月的消磨。原以為紅顏已逝,韶華老去,胸中再無情恨糾纏。誰曾想,再聽到他的名字,再獲知他的消息,竟還是那般撕心裂肺,那無邊的恨,跨越了許多冬夏,竟更加濃烈!
水波顫,蒼老的麵容輕輕蕩漾,一朝夢醒,紅顏已白發。她理了理鬢角略顯淩亂的銀絲,浮起無奈苦笑。
“師父!弟子紀展霞有要事求見!”
思緒被打斷,她身型一轉,方才迷茫的眼眸裏重新染上銳利光芒。
紀展霞風塵仆仆,一臉焦慮之色,她身後跟著同樣眉頭深鎖的屠冷月。
“如何?”孟飛花波瀾不驚。
紀展霞的聲音也微微平緩了些:“弟子此次前去北方打探,得知七絕幫和霰廣派秘籍被盜,並非江湖人士妄傳,而是確有其事!”
孟飛花的身子微微一震,葉赫天已死,孟卷塵也應七十有餘。難道孟卷塵到了這把年紀才又重施故技?這於情理不合,那又會是誰?或者有人模仿同樣手法,另有目的?
見她凝眉沉思,一邊的屠冷月忍不住忐忑道:“弟子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快講。”
“數日前,菁兒在出穀時,曾……曾親眼看到弄梅裳……”
“什麼!”孟飛花聞之色變,怒而拂袖,“此等大事,你竟然現在才報!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穀主!”
“我……我是怕師父您擔心……”屠冷月眼圈一紅,“萬一並不是師姐,豈不讓您老人家空記掛一場……”
聽她之言,孟飛花滿腔怒火哽在喉頭,化作了一聲深深歎息:“如若映雪尚在人世,隻怕還在心裏怨我吧……”她突然渾身一凜,“難道,你懷疑是……”
紀展霞脫口堵住了孟飛花未說完的話:“不會的,師姐絕不會這樣做!我相信師姐!”
孟飛花深吸一口氣,麵色陰鬱:“張知秋呢?速速把張知秋給我找來!”
紀展霞和屠冷月又是麵上一變,呐呐地不敢言語,站在原地不動。
“還不快去!”
屠冷月咬了咬牙,道:“方才二師姐一回來也是找他,可……可是,我問遍了穀中弟子,從下午起,就再也沒看見他了……”
三人哪裏知道,張知秋,此時正在醉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