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她還需要多久恢複?”空曠的房間傳來一陣焦慮的詢問。這名男子,他叫胥炎逸。她剛昏睡過去時,他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直到…
四小時前。
“梓諾?”輕輕拍打她,端詳著她熟睡的臉頰。真是能睡,都一晚上過去了,保持一個姿勢都未曾變過。見她還沒有任何反應,胥炎逸又加了點力度晃了晃她肩膀,他不禁皺起了眉。“梓諾!”他此刻已經控製不住任何所謂紳士風度,急忙把她扶起,顫抖著去試探她的氣息。“呼…還好!”探到了她微弱的呼吸,心裏懸著的石頭落了地,掏出手機撥給了自己的專屬醫師,“李老,現在立馬過來我住宅一趟,她好像不太樂觀…嗯?對我在b市…好的。”
經過一係列複查,算是終於度過了危險期,胥炎逸暗暗鬆了口氣,這輩子他還從未對誰這般緊張過。
“胥先生,不要對她施加任何刺激了,她現在這般身體經不起折騰。”李老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囑咐著,也許並沒有用,“還有…她的臉,身上大麵積傷口,可能會給一個女孩子造成無法填補的傷痛…”
“我知道。”胥炎逸注視著她,“你可以走了。”
“好的胥先生,請保持聯係。”
“…”距離李老離開已經過了六個多小時之久,胥炎逸放下了手頭所有工作,不知疲倦陪在她左右,見她呼吸漸漸變得平穩,燒也退了,終於安下心來,困意纏繞大腦,眼簾不禁垂下…
夜晚總是漫長的,不知是疼痛感還是噩夢迫使她驚醒,她挪動身體,抬手拔掉了正在往自己血液流入營養液的針管。“胥…炎逸?”迷糊中,她好像聽到了這個名字,他的名字。
是他救了自己吧。她這樣想著,不住抿了下幹澀的嘴唇,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熟睡的臉,卻又收回。轉過頭看向窗外,又是那討厭的黑暗,真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還得在這裏呆多久。忍不住回憶起那場新聞發布會,她餘梓諾,被莫名其妙宣告了死亡通知書!指甲深深陷入手掌握起了拳,為什麼,所有人都說她死了?那麼現在這裏的,又算是什麼?
不甘心!自己成年之前,時時刻刻都在為了家業而努力,她餘璟茜算什麼?一個為了遺產不擇手段的可惡女人,自己的所有現在竟然全部歸於她手了!
“梓諾?”耳邊傳來了自從自己清醒後唯一聽到過的那個聲音,窗子離床不遠,雖然身上帶著傷口的刺痛,她還是用了一點時間走到窗邊,隻是因為太想看看這個世界了。
“我睡了多久?”沒有回頭。
“有半年了。”他起身拿了毛毯披在她身上,“怎麼了?”語氣溫柔,“想起我了嗎?”
“不…”她何嚐沒有想起,這個自己“生前”一直陪伴她左右不求任何回報的男人,自己有優秀的家世卻不惜犧牲一身才華毀在她身上的人…可她不想麵對,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梓諾…”依舊帶著笑。“別再喊這個名字!”她打斷他的話,“餘梓諾已經死了。”她痛苦地別過臉,不去與他對視,現實無論怎樣都得接受不是嗎。“胥炎逸,幫幫我吧…”
“什麼?”胥炎逸低下頭,用手輕輕托起她的下顎,笑眯眯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唔…”一瞬間有些恍惚,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好看,“我要報仇!”轉眼,覆蓋在小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原本是我的東西,我要拿回來!”是的,她不能忍受自己忙活了近十年的成功就這樣拱手讓人!
“可以。”胥炎逸爽快地答應了,“我幫你。”
她知道的,無論自己多厭惡與不待見他,他都不會對自己露出反感的表情,更別說拒絕了。隻是頓時心裏酸酸的,自己竟對這樣的男人沒有過一絲感情。“可我…”最嚴重的問題還是,她低頭看向纏滿紗布的自己,從沒這樣不知所措過。
“沒事的。”胥炎逸半蹲下身體,凝視著她的眼睛,清澈的眸子閃爍著堅定,“我不會讓你這個樣子的,很快的,我們明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