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誰?想掙紮卻無力的感覺覆蓋了全身每個部位,能感受到周圍嘈雜的聲響,始終卻說不出話,睜不開眼。抬手…不行!又放下。反複了不知多少次,然後放棄。
時間就像度過了幾個世紀般漫長。
再度有了知覺是在某個陰天的下午,沒有陽光,也沒有溫度,隱隱約約看到自己仿佛處在不知名的簡歐式房間。撐撐看,好像可以坐起來。“嘖…”刺骨的疼。
“醒了?”隨著房門被緩慢推開,陌生的男子緩步走進,望著冷眼瞪著自己的女人,嘴角浮現一絲邪魅的笑意。“餓嗎?”不等靠在床頭蒼白的麵孔回答,自顧自地接著問道。
“你是誰?”知道或許沉默不能起任何作用,女人開了口,好聽的聲音透著命令不可違抗的氣勢。男子隻是笑,不作任何應答。“說話!”急迫!不會有人懂她此刻的心情,從來不曾為任何變故而動搖,她是真的急了。
男子隨手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按下啟動鍵:“下麵為您播報現場新聞發布會,餘氏千金餘璟茜近日已全票通過餘氏董事會競選,預計在本月中旬,將正式入座餘氏總經理職位,接替了已故餘梓諾在貴公司職位。另外,餘家為已故千金餘梓諾已低調處理了後事,願逝者安息…接下來我們將采訪餘董事長對新上任總經理未來期望…”
“這是…什麼?”女人不可思議地望著電視,“已故?”漂亮的眼睛充滿了恐懼,她望向男子,好像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這是什麼意思?”她真的有太多疑惑了,遍布全身的繃帶,鑽心的疼痛,還有自己為什麼身處這不知名的豪宅。
“看不明白嗎?你死了。”男子走向她,俯下身將雙手撐在她緊緊靠著的床頭,“梓諾!”
梓諾?!他叫我什麼?“你是誰!”冷冷注視著離自己不到一米的人,深板栗色碎發遮住了前額,眼裏清楚地看見了她的倒影,標誌性精致的五官,看著她的樣子嘴角永遠掛著一絲笑。一把重重將他推開,大腦跟著即將爆炸一樣充斥著一段段畫麵,模糊,根本觸碰不到!
“嘶…”盡管自己很能忍,還是不禁意間抬手迅速捂住額頭。一把將她拉入懷裏,眼裏抑製不住的心疼。“不…”口裏拒絕,卻已沉沉昏睡了過去。“你太累了,梓諾。”
這種熟悉的溫暖感受是怎麼回事…?
好像身處夢境,又好像不是。‘餘梓諾!你會有報應的!’又是誰?她看不清她的臉,究竟是什麼讓你如此恨我…我做錯了什麼?‘餘梓諾,你的出生就是個最大的錯誤!這世界上不允許你這種怪物出現!你怎麼還不快點死掉!’
她痛苦地呻吟,心髒就像被什麼深深紮入一般疼。明明知曉這是個夢,可感受卻是那樣真實,發生在昨日一般真實。
她想知道夢裏的人是誰,叫著她名字的聲音充滿憎恨,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鋒利地刺入她跳動的心髒,喊不出口,動不了身!她何曾沒有想過,能有個理由能讓自己完全解脫,身心也好,精神也罷,她不想再返回去那肮髒、每分每秒擔驚受怕、人與人勾心鬥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