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鳴聞言想了片刻,還是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殿下,堅叔,喜鳴該如何從長計議?”
高穆歙思忖片刻,答道:“公主想要奪回鄭國,第一要的自是得力人手或兵馬。不管是鄭國國內仍然支持鄭公者,或鄭國外願助公主一臂之力者,甚或公主自己組建兵馬,這些都是公主可集聚之人馬,隻是這些皆非一朝一夕可成,所以公主定要有從長計議之心。”
高穆歙的意思,喜鳴已聽明白,隻是她向來遊離在權利爭鬥之外,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從何處著手。
堅叔看著喜鳴,微微一笑,接過高穆歙的話說道:“公主可有想過,在漁福鎮遇險之時,為何會有許多人出手相助公主?這些人又為何要助公主?”
堅叔所說之事,喜鳴從漁福鎮到商邑的路上一直在想,隻是一直未想出其中緣由。
堅叔已繼續說道:“公主切勿著急,如今這亂世,公主隻要有心,這些人與事自然會一一顯出真容,那時就是公主的成事之機。”
喜鳴聽著堅叔的話,心中越發明了,終展出釋然的笑顏。
高穆歙和堅叔見狀,心知喜鳴已想透其中要緊之處,高穆歙又說道:“還有一事,如今鄭國已被韓鄭二人穩下來,人心已有歸順之意,至於那些謠言,隻要分封之事一成,自然也就無關緊要了,所以韓鄭二人的實力依然為五霸之首,如此下去,公主也難有複國之日。”
“所以公主第二要想的,應是如何削弱韓鄭二人的實力,隻是著手此事時,應以鄭國不亂為上,如此公主將來奪回鄭國時,才更易收回國人之心。”堅叔接著說道。
至此,喜鳴終有前路不再迷茫之感,補充說道:“成事所需財力也可在此過程中見機獲取。”
高穆歙和堅叔聽了後,都讚許的點點頭,屋子裏安靜下來。
過了一陣,高穆歙見喜鳴已無疑惑,且臉上已是釋然的輕鬆,這才說起今日見喜鳴最要緊之事:“公主,如今鳳歧到處是韓淵鄭季的人,你住在客棧,我與堅叔實難放心,今夜起你就住到王府,蔡伯已備好了客房。”
喜鳴聞言不覺蒙了,愕然的看著高穆歙,見高穆歙一臉的不容置疑,她又轉頭看著堅叔,堅叔卻是笑而不語。
喜鳴自出生起,就是天地寬的自在慣了,如今高穆歙的神情,與當年母親準備管束她時一般無二。
喜鳴立馬明白自己若是住進王府,此後隻怕再不會有往日的自在,隻是高穆歙到底是一片好意,她實在不知要如何將拒絕之話說出口,隻好求助的望著堅叔。
哪知堅叔卻笑了笑,說道:“公主,殿下所言極是,公主還是住到王府的好。蔡伯管理王府極嚴,你我住在王府之事,斷不會傳出去。再說,如今殿下正設法阻止韓淵鄭季獲封,公主住到府上,有事也可馬上商量。”
堅叔所言雖然有理,喜鳴還是心有不甘,呐呐半天,說道:“隻是我的行李還在長青客棧。”
“讓祥雲去幫你取來即可。”高穆歙答道。
堅叔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妥,祥雲這一去,必然馬上引來旁人的注目。”
高穆歙與喜鳴聞言,都轉頭望著堅叔,堅叔邊想邊繼續說道:“公主在鳳歧是生麵孔,為免引來旁人注目,行李還是她自己去取的好。再說公主今日才到鳳歧,且換了裝扮後與往日大有不同,所以這一日一夜應不會有行蹤暴露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