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雨前奏(2 / 2)

藍衫公子一怔,問道:“你不是說他們住在夢鄉居?”

“我確是看他們進了夢鄉居的客房,隻是不知為何又來了這海風客棧?”

藍衫公子聞言不禁脫口說道:“難道他們也是為喜鳴而來?”旋即又搖搖頭,自語道:“應該不是,這實在是沒道理之事,那他們到底為何要搬來這海風客棧?”

黑衣小廝未理會藍衫公子,徑直上前將床鋪好,轉頭看藍衫公子還在苦想,忍不住說道:“公子,你不也說了,因鄭國之亂,這漁福鎮比我們上次來時更熱鬧,人也更多更雜,一副山雨欲來的景象,既如此,那任何事都有可能在此發生。”

“就算如此,像高公子這等人物出現在此還是讓人意外——會有何事讓他們搬來海風客棧呢——我倒是聽母親提過,說喜鳴本是王後看上的人,隻是後來不知為何被棄了,所以長大後才嫁去了索家——如此說來,這高公子與喜鳴也不算全無淵源……”

堅叔去找祥雲時,高穆歙已搬到另一間房,如此可離藍衫公子的房間稍遠,說話行事到底方便些。

藍衫公子那邊門響不久,堅叔和祥雲也回來了,隻是堅叔的神色有些異樣,高穆歙見狀問道:“堅叔,出了何事?”

“回來時看到那黑衣小廝就走在我二人前麵,也不知是否看到我和祥雲?”

祥雲在樓下時已聽堅叔說過此事,聞言很有些不以為然:“見到也無妨,這漁福鎮住客棧的人多了,我們為何不能住?”

堅叔未理會祥雲,繼續說道:“先前去夢鄉居找祥雲時,在夢鄉居大廳看到兩位操鄭國口音的黑衣人,剛才在樓下大廳又看到兩位同樣裝束的黑衣人,看樣子都像是在找人——喜鳴公主那邊有何動靜?”

“房裏一直很安靜,想是睡下了。”高穆歙答道:“你是憂心這些人是韓淵鄭季派來追殺喜鳴的人?”

“嗯,若真是如此,公子可有想好要如何做?現漁福鎮到處都在傳鄭國之事。”堅叔聞言問道。

“母親在世時,從未說過她為何對喜鳴另眼相看,也未說過後來為何又棄之。隻是她既將這翡翠喜鵲給了喜鳴一隻,其中總有緣由才對。”高穆歙卻是答非所問。

剛才回來的路上,祥雲已聽堅叔說了喜鳴和藍衫公子之事,聞言插話道:“我剛到公子身邊那兩年,每年公子都會收到喜鳴公主的畫像,最後一張是喜鳴公主十歲那年的畫像。我還記得那畫上喜鳴公主一臉的喜慶,真是好看,想不到如今她竟成了亡國公主,難怪剛在薈萃堂看到她時,她一臉的哀色,我還真沒認出來。”祥雲說到此處嗓音中不覺透出幾分傷感,“一個諾大諸侯國的嫡公主,如今竟落得亡命天涯,也實在可憐。”

高穆歙聞言不禁睨了祥雲兩眼,然後從懷中摸出翡翠喜鵲,仔細打量起來,半響後說道:“不知這翡翠喜鵲喜鳴是否還留在身邊?說起她如今的亡命天涯,母親也要負些責任。當年若不是母親將她棄之,她也不至於嫁到索家,起碼也可像綺絡般嫁入君王家,如今至少也有個依靠。”

祥雲聞言不由奇道:“原來她已嫁人?那她為何不回夫家?”

“隻怕她那夫家早與韓淵鄭季沆瀣一氣,她哪裏還有家可回?”堅叔搖搖頭歎息道。

此話卻觸到了高穆歙心底的痛處,眼神不覺暗淡下來,嗓音也變得消沉:“看來我跟她還真有淵源,如今都落得有家難回。”

堅叔和祥雲聞言都是一怔,再不說話。他二人對高穆歙此次來漁福鎮的緣由可謂知之甚祥:王後過世後,天子更加肆無忌憚的寵愛羽夫人,如今羽夫人一心要扶持自己的兒子做太子,高穆歙在王京實難安生,於是決定出來暫避風頭,這才到了漁福鎮。

屋子裏靜了好久,才聽高穆歙長籲一口氣,說道:“我實在無法看著她在我眼前送死,畢竟母親曾送她一隻翡翠喜鵲,反正如今也無事,就助她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