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竹林深處(1 / 2)

其實懸夜在羽王府隻是小住兩日罷了,當第三天的來臨時,懸夜便選擇了離開。雖然談不上匆匆一別,但實情卻也難說是鄭重的告別。畢竟羽王妃自稱身子保抱恙,不見任何之人,而懸夜的告別之舉也被護衛拒之門外。至於羽王姬文亭則更是難以尋見,不過,懸夜相信過不了多久命運會讓他們重逢的。

如今,懸夜離開王府已經半個月之久,在這段時間裏一切都如此的風平浪靜。然而,真正的不平靜在今日使湖麵泛起了層層漣漪。

夜已深,本應該是沉寂的竹林中卻多出了幾道破空之聲。數團黑影自如地穿梭在竹與竹之間,周遭的片片竹葉也因此發出“簌簌”之聲。

直到竹林中出現一處青竹稍顯稀疏之地,他們才停下了前行的身影。月光透過繁密的細縫照射在他們的身上,那泛著的蔚藍之色好比此時的夜空般神秘。這一刻,以懸夜為首的天道成員都紛紛依偎在竹身之上。

“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一道帶有纏綿之意的聲音從一名女子的口中傳出,獨仙——天道成員之一——一直隨著天道步履而在各地行醫救世,此刻,她正眉頭微蹙,說,“今日有人將一封黑色信箋交到醫館,信中的內容實在有些駭人聽聞。”

午夜的風順著葉間的空隙吹拂在眾人的身上,翩飛的發梢、衣角為此刻的夜平添了一份美意。懸夜聽著獨仙所說之話,並沒有過多的驚訝之色,說:“行蹤的暴露隻是早晚之事罷了,畢竟都這麼多年了,若是他們還尋不到才真正讓我不安。”

“但是,這找到我們的方式卻讓我有些不安。畢竟憑借我們五人的實力確實難以輕易地帶領葉之一族重返碧海藍天,但若是信中所說之事一旦發生,那麼我們再無回天之力了。”獨仙有些無奈地說著,五千年前他們葉之一族受到的打擊實在過於沉重。如今,他們的族人被蘇式一族流放在數座島嶼之上,所說也有著各自的放抗,可真正的重擔還是壓在能夠逃離的天道肩上。

獨仙忽然抬頭望向了夜空,尋到那一輪明月,似乎希望將臉上的笑容寄托給明月,讓遠方的族人能通過明月而收到他們的思念。可是月光雖美,但當獨仙想起信中內容時,心中的一團怒火忽然燃起,說:“蘇式一族的人竟然打算強開龍塚,毀掉神之血脈!”

“什麼,毀掉神之血脈!”獨仙的話宛如石破天驚一般,沉默不語的戰歌也驚聲隨之而起,說;“若是神之血脈被毀,那麼天道的實力必會頃刻間灰飛煙滅。”

“是啊,這五千年來我們葉之一族都是依仗著神之血脈的流淌而能存在這方世界,想不到蘇式一族竟然這般陰險,竟想對守護了我們鮫人數萬年的神龍出手。”懸夜一直不敢想象事情會向這種情形發展,畢竟神龍的地位絕對是無人能夠超越的,可是如今蘇式一族為了他們自己膽敢對已羽化的神龍伸出黑手。

懸夜臉上的寒意順著午夜的風向四周擴散開去,周遭的竹身上似乎都附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寒冰一般。懸夜陰沉地說:“若是他們蘇式一族真敢如此,那我們天道定會和他們死拚到底。”這一刻,懸夜真的怒了,因為在她的體內就流淌著神龍的血脈,神龍雖在她出世之前便已不存於世,但懸夜如今所擁有的一切事實上也算是神龍所賦予的。

然而,知道信中內容的獨仙並沒有因為懸夜的話而有鬆口氣,她搖著頭說:“之前我有說過,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那麼蘇君楚一定會派人阻止我們。”

“那又如何,他們膽敢來,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月光之下,一個不被人熟悉的影子出聲道。

“雪鄺,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的喊打喊殺。”獨顯聽見此話,沒好生氣地說。雪鄺作為天道最為嗜血的一人,他給予眾人的影響無非是大大咧咧,似乎在他的思想中除了廝殺就再也裝不下別物。

這時,天道中最後一名成員,也是年紀最小的魅影開口了。她本就是天道中最擅長幻術的,現在就連她說話的聲音中都帶有一種莫名的魅力:“我們最大的依仗莫非懸夜和戰歌體內已經覺醒的神之血脈,若是龍塚灰飛煙滅,那麼我們不可能再與蘇氏一族抗衡。所以,即便他們怎般的來勢洶洶,我們也一定要趕往龍塚,阻止他們的行動。”

然而懸夜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依在青竹之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衡量著一些事。當某片竹葉受不住沉默無語的環境而飄然落地時,懸夜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說:“現在的形勢不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因此從長計議更好些。龍塚我們必須去,但這裏我們也要堅守,因為問題的根本就從我打算見他的時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