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顧小溪苦笑一聲,“都說我是人生的贏家,不僅收獲了陸淮南還一手創辦顧時,比起那些基本的人我不知道要幸福成什麼樣。”
可又有誰知道顧時是根本禁不得任何風浪的呢?
她不想外人提起顧時時都同陸氏掛鉤,就這一個簡單的問題都不能實現嗎?
因為懂得同樣的感受,明清檸起身心疼地抱住顧小溪,“其實等你看開之後這些都不算什麼了。”
顧小溪嘴角圈起的笑容苦澀,“不一樣的。”
一個有孩子陪伴的人怎麼能同她相比呢?
聞言,明清檸抱住她身體的手收的更緊了,她眼神黯淡下來,“還是沒有消息嗎?”
“這哪是一朝一夕的時間就能有消息的。”直到現在她也算是看透了,既然該試的治療方案都試過了卻還是沒結果,那就隨緣吧,要孩子這種事很多時候也是要看緣分的,這一點也是她最近剛悟出來的道理。顧小溪推開明清檸,食指在她臉上輕戳,“瞧瞧,孕婦就是嬌氣,一言不合就掉眼淚。”
“我還不是被你給感染的。”
從桌上抽過兩張紙巾胡亂擦了遍,眼前的臉也逐漸清晰起來,明清檸掌心拂在還未顯懷的小腹上,她眼底不自覺泛起了柔色,呢喃,“其實有個小孩確實很好。”
這一點顧小溪何嚐不知道呢,她做夢都想要有個孩子,不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她想肯定是走哪都願意帶著過去的。
明清檸待了沒一會便被甄少東接走了,玻璃房內又隻剩下顧小溪一個人了,桌上的畫稿淩亂擺放在哪兒,地麵上大大小小的廢稿不少,隨處一走就能踢到,顧小溪雙手抱膝坐在沙發上,聽到門口傳來動靜,她眼簾輕抬,索性又將臉埋進膝蓋內。
知道她還有氣,陸淮南準備了一堆的說辭突然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了。
彎腰拾起腳邊的廢稿,顧小溪撲過去拿的時候他已經張開看到上麵的內容了。
男人臉上的笑意漸染,“今天一天就這麼打發過去了?”
“才不是!”下意識的反駁出口,她氣哼哼從他手中奪回廢紙,護犢子似的護在胸前,“別以為你現在很我說話就能沒事,我告訴你,這事沒得商量。”
“非要參加不可?”
“對。”
“別的事我都能答應,這事不行。”
又是這句話。
顧小溪眉宇間嘲弄暗湧,她再度揉碎那張廢稿,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廢稿精準的落在垃圾桶裏,“是不是日後我每走一步路你都要替我做決定?”
“這次不一樣……”
“那那次是一樣的?”顧小溪打斷他的話,大有咄咄逼人的氣勢,“人生是我在過,短短兩萬天就不能讓我做點喜歡的事了嗎?我已經有缺陷了啊!”
這個話題永遠是帶著歧視被說出口的,室內的氣氛一如寒冬的清晨,身體周邊泛起一層層冷意,有些話一但脫口而出之後就真的收不回了,她看到陸淮南臉色從冷靜開始轉變,有額角青筋暴起的跡象以及嘲諷,他薄唇勾起的弧度冷冽,一語不發的擦過顧小溪身子走出玻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