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概是真的到了忘情處了。
陸淮南隻用了十五分鍾便從文藝酒吧開回景彎的，她趟在副駕駛，一抬頭恰好看見滿天的星星晃花的眼。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紅唇在寂靜的夜幕完全就是一種不需要言語的點綴。
薄涼的唇一處一處點著火，她到底是架不住這點誘惑，拱起的身子越發顫抖，男人索性降下椅背，兩人雙雙倒在上麵，窗外樹影婆娑，借著皎潔的月光隱約能透過緊閉的車窗看見車廂內一點點滲透出來的春光旖旎。
消耗的日子在一天天過去，索性顧蕊蕊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整個人已經好了不少，至少氣色比起之前好多了。
再次回到顧時時多多少少會有人背著她議論，難免會傳林她耳裏，起先心裏也會覺得不受，久而久之之後也就沒了那種感覺。
心大概是麻木了。
隻是，她好不容易還清了一個，又欠了鄭天宇。
桌上的咖啡已經涼掉了，前幾天去複查時醫生曾說讓她一定要注意把身子養好，這樣才能再次懷孕。
攪動著褐色的液體，神卻不知道遊到哪裏去了。
顧小溪是從助理哪兒得來的消息，她忙丟下手上的工作，風風火火的來到顧蕊蕊的辦公室，強行按耐住那股衝動敲門，顧蕊蕊似緩神過來，顧小溪反手關上門，眉間難掩激動，“姐，你感覺怎麼樣了？”
“挺好的，你別擔心。”
“姐夫他……”顧小溪問的極其小心翼翼，生怕觸動到顧蕊蕊心裏的那個疙瘩。
顧蕊蕊輕挽唇瓣，“他沒事，那天的事你別放在心上。”
眼眶內不自覺的再次度起了一層淚花，顧小溪別開臉，她好想問顧蕊蕊流產的事是不是因為她，但最後她到底沒有問出口，有些傷口正在慢慢愈合就別去揭了吧。
姐妹倆說了會話，席間助理打來電話說是景婧瑋有事找她，顧蕊蕊眼神輕蔑，“臉都是人給的，她都拎過來讓人踩踏，還猶豫什麼？走，我跟你過去。”
“我不想見她。”
顧蕊蕊瞧她這沒出息的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都被人當成傻子了，還敢這麼蠢的選擇逃避。”
顧小溪滿麵愁容，顧蕊蕊哪裏知道她不想麵對景婧瑋實則是因為尷尬，她端起桌上涼掉的咖啡大口喝了口，這才壓下躁動的心。
“這麼好的咖啡豆被你糟蹋了。”
顧小溪切了聲，心想她完全就是把這玩意當水喝起來的。
——
離開顧時這麼久以來，景婧瑋無時無刻不再幻想有一天她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到顧時，說她自欺欺人也好，天真也好，這些幻想在見到顧小溪之前都沒有破滅過。
走廊上忽然想起兩道不同音量的腳步聲，景婧瑋雙手緊張的交疊握在一處，待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後她才轉過身朝對麵的人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顧小溪秀眉一挑，並沒搭話。
反倒是顧蕊蕊接過話，語氣裏滿是諷刺，“是啊，難得景大小姐還能惦記著我們這小地方出來的姐妹，實屬榮幸。”
她性子素來暴躁，特別還是看到被揭開假麵目後還要裝作楚楚可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