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雅的聲音極為蒼白無力，她抬起含著水霧的雙眼，聲音多多少少含著請求，“三十二年了，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白眼都不重要，反正也是即將入土之人了……”
“媽！”
“秀雅！”
三道異口同聲的聲音一同道。
鄭秀雅自己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她擺擺手，道：“無妨，讓我說完。”
父母爭取的再多到頭來為的還是他們心心念念的孩子。
“天宇他不一樣，淮南打小就是陸家大少爺，可天宇他呢？一無所有。我不要求別的，更不要你們陸家再多的家產，隻希望我的天宇可以是陸天宇！”
碩大的節能燈照清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陸中天猶豫了番，重重點頭，“你好好養身體，天宇他一直都會是我們陸家的孩子。”
“不，不僅僅是天宇，還有蕊蕊。”
陸中天睨了眼顧蕊蕊，後者頭低在胸前，分辨不清楚神情。
一頓晚飯過後顧蕊蕊忙著收拾，她拿著圍裙溜進廚房裏，一點都不願意繼續和陸中天多待一分鍾。
老實說，她覺得可能是她們姐妹倆和陸中天的八字犯衝。
“姐。”
顧小溪擠進身體，順便反手將門給關上了，顧蕊蕊關上水龍頭，“怎麼不去看會電視？”
“算了吧，老頑固還在哪裏，我怕一會我倆搶遙控器搶到打起來。”
噗！
“噓，別被聽見了，他耳朵還沒壞。”
顧小溪嘖嘖兩聲，開始替顧蕊蕊收拾，“比我還毒，真有你的。”
“沒辦法呀，你看他那樣子，不想毒都難。”
嘩啦啦的水聲足夠掩蓋住兩個人談話的內容，顧小溪稍稍側身看眼客廳的情況，見無大礙後開口，“姐，老實說你三年多來過得好不好？”
“好也不好。”
顧蕊蕊想起鄭天宇時時刻刻在陸中天麵前維護自己的樣子覺得自己幸福極了，但想想這些年的煎熬她又覺得是自己該受的，所以好也不好，很難去評價。
“天宇他待我很好。”
“這不就夠了嗎？找一個對你好的人比什麼都值得。”
聊天的時候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隻不過小的時候她們都單純，沒有這麼絞盡腦汁的想法，顧小溪像個孩子一樣用手掬了把水把玩著，顧蕊蕊看著笑她幼稚。
稍後，鄭天宇也進來了，高大的身體緊緊的摟著顧蕊蕊的後背，柔聲道：“這些事不是有傭人嗎？醫生都說了不能多碰水的。”
“你爸在外麵，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
顧小溪瞅著這情況，感覺自己純屬在找虐，識相的退出廚房。
“小溪啊，來，過來陪阿姨聊會天。”
陸中天不冷不熱的睇眼顧小溪，顧小溪懶得去搭理他，以前因為陸淮南的關係她不得不做到對陸中天低三下氣，現在都一拍兩散了，誰也不欠誰得了，她自然不需要繼續去巴結陸中天了。
“談男朋友了嗎？”
“沒呢，”顧小溪覺得尷尬，她完全沒想到鄭秀雅一開口便是這一句，“目前還沒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