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宿敵】2、新的戰爭(2 / 3)

老陸咽了咽口水,一咬牙,說:“等我會兒。”

他站在寒風快吹裂大地的街頭,四處買避孕套,第一次居然是和那個胖女人,這點他已經夠無法忍受了,更別提還要沾著前一個戰友留下的汙物。他在全小鎮所有藥店、診所、幹雜店的老板怪異的目光中走了一圈,最終宣布放棄。

“啥雞巴鬼地方,避孕套都買不到,算球了!”他咒罵著,硬著頭皮,撲向了懨懨欲睡的胖女人,像撲向一頭吃飽喝足的母豬,戰戰兢兢又感動涕零地完成了成人禮。

“小兵哥,你包皮有點長知道不?有條件去割一下!”臨走時,胖女人一邊數錢一邊對他說。

那一刻,他第一次覺察到經濟不寬裕的痛苦:如果他有足夠的錢,第一次就不至於這麼窩囊了,至少,他可以單獨找一個小姐。

大家聽得津津有味。

轉業之後,他成了保安公司的押運員,幾乎每天端槍,對槍,他倒是一定不陌生。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樣出押,沒想到,這改變了他一生。

每一次押運,都必須要3個押運員,加一個司機,共5人。他沒想到,那天他和車上的錢,都成了其他幾個人的獵物。

這個計劃,另外兩個押運員策劃了半個月了,他們都是在賭場認識的。二人最大的共同點,就是都輸了一大筆錢,欠了一大筆高利貸,靠現在的工作,可能兩輩子都還不完。在被賭場和高利貸下了最後通牒之後,他們知道,逃不掉了。

按理說,每次押運,直到臨行前一秒,押運員都是不可能知道當天押運前往的銀行和現金數量的,但是,他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追蹤好了。更重要的,是按照隊長分配的習慣,這一天,兩個賭徒分一組。他們唯一要搞定的,是另外一個押運員老陸和司機。

他們還是像往常一樣到了單位,在排隊集合後拿到了當天的任務,兩個賭徒對視了一下。然後,像往常一樣,然後,把子彈上膛。

他們對這97式防暴霰彈槍已經很熟悉了,子彈是防暴動能霰彈,一彈22個鉛彈,打一槍就是十幾個眼兒,深陷肉裏,名曰“毀容彈”,但是它們依然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橡膠彈。防暴槍+橡膠彈,是個頗為動人的組合,聽起來充滿了現代文明在暴力秩序麵前的風度感,讓人聯想到各種不以致命傷害為目的的對抗與平暴,但是,誰又知道,它其實是現代武器中發射命中比最高的輕便武器。槍雖大,但絕對不笨重,分解、維護都很簡單,可靠性也好,不需要大量的保養就能正常使用,出現了瞎火重新拉動一下手柄就行。子彈是分散的,隻要在20米內,條件足夠,對方便不死即殘。

一切都很確定,唯一不確定的是老陸,他看起來是個老實人,不喝酒,不抽煙,為人隨和,跟每個人都保持客氣,關鍵還很認真。

所以,他們決定先把老陸解決了,再劫持司機。

老陸一路都一如既往地認真工作,像被點了穴一樣死死盯住後視鏡。因為運鈔車最怕有人跟蹤,每次看見屁股後麵有車,所有押運員都會緊張到汗毛倒豎,腦子裏無數猜測。被好奇群眾跟蹤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真有可疑的情況反複出現,就得立刻確認,查得清清楚楚。

漸漸地,他神色有些不對,後麵好像有車在若隱若現地跟著他們,那種若隱若現,不似普通好奇群眾那樣緊咬不放,反而像有預謀一樣欲擒故縱。他轉過頭來,剛要開口,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恍惚中,另外兩人的槍口正對著他的腹部。

隨後,司機的腦袋被槍指著,賭徒的聲音沉悶地傳來:“按照我說的路線走。”那個路線,是他們和他們規劃了半個月的路線,一路上,幾乎能避開90%的正常監控器,以及不能正常使用的監控器。按計劃,他們將在某個荒野,碰頭分贓之後,各自逃離,從此分別天涯。很有可能,老陸和司機會被滅口。老陸開始緊張起來。

然而,銀行那邊遲遲沒有等到車來,覺得狐疑,給押運公司打了電話。押運公司覺得狐疑,於是馬上報了警。此時,兩個賭徒一槍斃掉司機,自己開車逃命。

汽車一路抄小路到了雷家店,他們焦急地等到了另外一個人,那是一個警察。他們叫他麻子。

麻子喘著粗氣,說,押運公司那邊報警了,大部隊馬上到了。他自己的錢改天找他們拿,他們現在馬上帶著錢走,找個地方躲起來,他會說他到的時候隻看見老陸和司機的屍體。

結果,三人陷入了分歧,兩個押運員對視一眼,說,可能沒法再聚頭了,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兒。他們目露凶光。

你要麼現在就拿,要麼,就沒機會了。他們對麻子說。

麻子發現他們的槍口正對著自己。他怔了一下,說,那現在趕緊分吧,你們拿了錢按照之前說的路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