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家!謝裴炎曾經定過親!這真是太震撼了。“那後來呢?”見他眼光不對,隻得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忙轉換話題。
陳冠廷有些激動地看了看張文敏,自己說的這些,父母雙亡,唯一的姐姐又擺明了與當今皇上是情敵,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處境,已經不難猜了吧?換了是別人,想必早就避之惟恐不及,可她還繼續與自己說話,沒有鄙夷,沒有輕視。“我們無處可去,隻得來到這裏。”
聽說了他的身世,張文敏有些感慨地被帶入其中,這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啊。暫時忘記了自己與他說話的目的是為了套出洋兒的所在,順著他的話說道:“從那以後,你就沒有下過山嗎?”
“是的。”
“為什麼?”張文敏疑惑道,就這樣在山上待了十幾年?想當年,自己在鳳凰山,還時不時地下山去。他,一個男子,能待得住?
“世上的壞人太多了,我不相信他們。”
“那你為什麼相信我?還告訴我這麼多事?”
“不知道,我隻是直覺覺得你很親近。”
雖然早就知道他對自己有好感,但聽他這麼直白地說出來,張文敏的臉還是忍不住紅了一下。陳冠廷看她那嬌羞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癡了。
“冠廷,她是誰?”一個氣憤的女聲破壞了這氣氛。
“姐姐?”陳冠廷叫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慌亂。
張文敏循聲望去,那個被陳冠廷稱為“姐姐”的女子顯然是綁匪的首領,四十幾歲的年紀,披著一件火紅色的披風,煞是搶眼,在她身邊還有四五個三四十歲左右身材粗壯的女子,其中兩個還扯著一個孩子,洋兒!那是她的洋兒。洋兒也見到她了,她忙向洋兒使了個眼色,張誌洋會意,裝作不認識她。
“她是誰?”那披著紅披風的女子指著張文敏,火氣十足,本來見不得比她漂亮的女子,尤其是她看見弟弟眼中的癡,更令她惱火,這麼多年來相依為命的弟弟,怎麼能被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搶走?
“姐姐,她隻是一個過路人,你何必那麼緊張?”陳冠廷趕忙解釋,就怕姐姐把她給抓了,也怕因此影響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然後對張文敏說道,“姑娘,這是我姐姐。噢,對了,說了這麼久,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姓陳,全名叫陳冠廷,這是我姐姐陳蜜。”
張文敏對陳冠廷毫不猶豫的信任和維護詫異中帶了些感激和歉意,不想給他難堪,也想更深入地知道這麒麟山背後的故事,就勢對陳蜜福了福身,叫了聲:“陳姐姐好。”這陳蜜的年紀應該和自己不相上下,但是,自己的外貌就十七八歲,幹脆叫姐姐好了。
陳蜜斜了眼看了看溫婉柔順的張文敏,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這樣的女子,根本沒有影翼國女子的豪爽之氣,除了臉蛋漂亮一點,身材好了一點,根本就一無可取之處,沒好氣地說道:“我們不熟,不用叫得那麼親密!”
張文敏早料到陳蜜會是這樣的反應,倒也沒什麼,倒是陳冠廷對他姐姐的行為大為尷尬,看也不看陳蜜,徑自對張文敏柔聲說道:“我送你下山吧。”
“等等!”陳蜜見弟弟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真被迷了心竅了啊?“既然她已經見過我們了,就別想再下山!”吩咐身旁的兩個女子去抓張文敏。
陳冠廷見姐姐這樣,心下著急,“姐姐!”側身擋在張文敏麵前,“她是無辜的。”
“冠廷,你連姐姐的話都不聽了嗎?”陳蜜一聲怒喝,“竟敢違背我的命令?!”
“我……”陳冠廷黯然,父母早亡,是姐姐將他拉扯長大,長姐如母,從來不曾違背也不忍違背她的意思,但如今……
一個閃神的機會,陳蜜已經親自來抓張文敏。張文敏眼神閃了閃,略作抵抗,然後裝作武功不濟的樣子被陳蜜抓走。
“姐姐!”陳冠廷想要搶回張文敏,陳蜜令手下阻止他,自己帶著張文敏和張誌洋回去。本來想帶張誌洋來會會皇帝,沒想到碰到這種事情,隻得將計劃暫時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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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山寨,陳蜜就將張文敏和張誌洋關到柴房。因為她以為他們的武功不怎麼樣,就隻是鎖了柴房,派人看守,而沒有給他們上枷鎖。
張文敏聽得陳蜜等人走遠,隻剩門外看守的人,鬆了口氣,看了看眼前十一歲的兒子,雖然還沒有長開,可是那承襲了自己和謝裴炎的精致五官,已經可以看出禍國殃民的潛質,抬手摸了摸兒子的頭發,低聲道:“洋兒,你沒事吧?”說著,輕輕地搭上了張誌洋的手腕,探看他的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