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貼身的值官封鏡暗中扯了謝裴炎一下,暗示他不要激怒張文敏。
“我有說錯嗎?”此時的謝裴炎早已失去理智,大力甩開封鏡。“你幹嘛?”一回頭看見張文敏陰鬱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凜。這才想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原本充滿生氣的狹長美目瞬時失去了光彩。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慌不擇言,犯了忌諱。這樣的自己,讓她更為討厭了吧?不想失去洋兒,並不僅僅因為他是自己的兒子,也並不因為他是自己在寂寞深宮唯一可以說知心話的陪伴,更重要的是,他是自己和張文敏唯一的聯係啊。她身邊的男子那麼多,隨時可以舍棄,惟有血緣關係,是切不斷的啊。如果洋兒救不回來,她又討厭了自己,那麼……那麼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可是,讓他去道歉嗎?他……
此時,謝玟的求見解了謝裴炎的圍。
張文敏召了謝玟進來:“有什麼消息?”
“剛有人送來一封信。”
謝玟道。遲疑了一下,雙手呈上信件,信封上寫的是“狗皇帝打開”。
這個信封的措辭已經犯了大忌,謝玟原不想讓張文敏看見這種侮辱性的語言,但此事事關重大,她可不敢隱瞞這麼大的線索,也不敢越權拆信。奇怪的是,張文敏看見信封,並沒有謝玟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笑道:“隻有無膽小人才會在言語上做文章。”張文敏拆開信封,拿出裏麵的信紙,隻見信紙上寫著:明日午時單身至麒麟山,若多帶一人,小心兒子的命!
張文敏在看信的時候,謝裴炎著急地問謝玟:“送信的人呢?”
“送信的是個小孩,她說有個姐姐叫她把信送到謝府,報酬是一串冰糖葫蘆。”
謝玟回道。雖然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弟弟,但他如今已經貴為修儀,君臣有別,即使是他們的母親,見到他按規矩也是要叩拜的。自己對這個弟弟的態度自然要恭敬,更何況現在還有皇上在場。
“可惡,真狡猾!”謝裴炎恨恨地道,這樣一來,連個線索都沒有了。
“沒有一個綁匪會自投羅網的。”張文敏在旁邊搖了搖頭,這是那些江湖匪類慣用的技巧吧,在中原見得多了。
“你還在那裏說風涼話!”謝裴炎急道,“信上說些什麼?”張文敏把信遞給他,謝裴炎快速地讀了一遍,越讀越是心寒,這些綁匪,到底要幹什麼?抬起頭來問道:“那皇上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去赴會了。”張文敏聳了聳肩道,仿佛事情本該如此,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但這話在別人眼中,可是如同天塌了一般。
“皇上萬萬不可。”
謝玟急忙反對道,“麒麟山地勢複雜,是個易守難攻之處。皇上萬金之軀,怎可輕易冒險?”
謝裴炎聽姐姐這樣說,頓時大感頭痛,他雖然掛念洋兒的安危,但更不願看著心上人冒險。要讓他說出不去救洋兒的話,卻是張大了口,也說不出來。
張文敏看了看謝家兩姐弟:“不然還有別的辦法救洋兒嗎?”
謝玟頓了頓,是啊,目前主動權在對方手裏,如果不照對方說的做,有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想了想,提議道:“那麼,微臣派人暗中保護皇上。”
“你沒有看見信的內容嗎?”張文敏反對道,“綁匪既然指明了地點,那裏自然是他們的地盤,有沒有人暗中保護,他們會不知道?朕可不想冒這個險,讓洋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