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陳鬱沒有在天亮時起床辦公,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轉。
當兩人睜開眼睛,想起昨夜,陳鬱一轉念就明白是張文敏在暗中動了手腳,她不但不怪張文敏,反而有些感激。何繼展則是十分的懊悔,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排斥,竟似早已做好準備要發生一樣。
“呃……繼展”陳鬱先是開口道,滿是歉意,“是我不對。你……你要怎樣懲罰我,我都沒有怨言。”
何繼展卻隻是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同時心中思緒萬千:為什麼她這樣對我,我卻不恨她?更難解釋的是,我為什麼會有一種釋懷的感覺,似乎覺得這是應該的?這都要怪她,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要對我這麼好,好到我都覺得愧對她。
“繼展,你說說話好不好?”陳鬱與他相處,他都是不滿抱怨地語氣,有時候,還帶著諷刺。可如今他不說話,真是頗為反常,難道……他……“你別嚇我。你……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呀。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行,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埋怨半句,你……”
何繼展“謔”地轉過身麵對她,恨聲道:“殺了你,我下半輩子豈不是要守寡?”
陳鬱驚魂未定地看著何繼展,那似嗔似怒的眉眼,卻沒有恨的感覺,難道說……“繼展,你……你原諒我了嗎?”陳鬱惴惴地問。
何繼展白了她一眼,卻不答話,急得陳鬱不知如何是好。何繼展見她沒有反應,嗔道:“我怎麼會跟了你這個笨蛋?”
陳鬱一怔,忽然明白了話中的含義,不由得雀躍不已,抓住何繼展的手道:“繼展,謝謝你,我發誓,今生決不負你。”
何繼展臉紅了一下,將陳鬱擁入懷中。此時兩人心中充滿了幸福感,哪還去管現在是什麼時辰?
張文敏站在他們房間對麵的回廊裏,以她現在的內力,能把他們的話聽得一字不漏,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樣,就好了。
★ ★ ★ ★ ★
沒有了這個心結,陳鬱的問題自然也不存在。
不等張文敏提及,陳鬱便將雅侯爺總管過府的事情和盤托出:
“也不知道雅侯爺是怎麼知道的,叫那總管跟臣說,我們夫妻的問題都因為皇上,說這樣的皇上是否值得臣繼續賣命,讓臣好好考慮清楚,然後自然是說了一堆雅侯爺的好話……”陳鬱邊說邊看張文敏的臉色,可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張文敏依然不動聲色地聽著陳鬱說。雅侯爺的人會說什麼話,她多少都可以猜得到。話說得那麼直白,也不怕陳鬱告訴自己,就說明雅侯爺已經開始要正式出手了。
陳鬱看從張文敏什麼都不顯露的臉上,看不出什麼,隻得繼續硬著頭皮說下去:“還送了一些重禮給臣……”說到這裏,突然跪了下來,“臣當時確實也有些昏了頭,沒有將此事上報。”然後急急地加了一句,“但是臣沒有再與那雅侯爺聯係,那些禮物也送進國庫了。”
張文敏歎了口氣,拉起了陳鬱。“愛卿的心情,朕了解。這次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大局,朕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見陳鬱鬆了一口氣,又道,“隻是愛卿啊,你要明白,兒女私情又怎能影響國家大事呢?”
陳鬱重重地點了點頭,拱手道:“臣知道了,決不再犯。臣願將功折罪,為皇上看好那雅侯爺。若她有異動,臣願做皇上的馬前卒!”
張文敏欣慰地笑笑,拍了拍陳鬱的肩。
信任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