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三日夜,來到了千裏之外的維亞省。
維亞省地處影翼國的邊境,由於陳鬱管理有方,此處的沙漠變綠洲效果良好,而且城內風紀良好,治下雖說沒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地步,可也是百姓安居樂業,甚少違紀犯法之事。
到了維亞省後,張文敏並沒有直奔陳府,而是在陳府附近的一所客棧住下。一路而來,改換了裝束,倒沒有用□□易容,隻是簡單地遮了塊麵紗以蓋住那太過惹眼的絕色容姿。所幸因為邊疆風沙大,多數人出門都用了麵紗,這樣也不顯突兀。
此刻,張文敏剛梳洗了一下,洗掉了一臉的風塵仆仆,度步走到桌邊坐下。戰風已經倒了杯熱茶遞上。
張文敏接過茶,皺了下眉。這邊境的茶葉確實不能和京城相比,連這茶水,都有些渾濁,不過,在沙漠邊緣,有水,已經很不錯了。想到這裏,便抿了一口,還是有些…難以下咽。
約定的敲門聲響起,是瓏兒回來了。
戰風過去打開門,讓瓏兒進來。
“小姐。”出門在外,瓏兒變起用了這以前的稱呼。
“怎麼樣?”張文敏問道。剛才派瓏兒去接觸一下這裏的探子,也不知有什麼新的消息。
“凱琳省那邊的探子說,謝修儀那邊一切正常。”在他們快要出行之前,修儀謝裴炎說其母七十大壽之期將至,奏請帶十公主張誌洋(謝裴炎之子)回凱琳省省親賀壽,因為謝修儀的姐姐謝玟是凱琳省的巡撫,她上任後就接母親到凱琳省居住,因此,此次壽酒也擺在凱琳省。這個時候,讓妃子出宮,對宮中消息的管理是很不利的,可是,“人活七十古來稀”,這樣的大壽,不讓謝裴炎父子去,豈非更令人懷疑?思來想去,還是對謝裴炎父子放了行,還附上了大量貴重的賀禮。
張文敏點了點頭,沒事就最好了,最好這隻是湊巧。不然的話,謝玟若是從凱琳省出兵,那京城就危險了。
“宮裏雖然對陛下不出現已經有些議論,但是被皇後和幾位娘娘平下去了。”瓏兒繼續稟告著,“朝堂似乎也沒有動靜,陳鬱巡撫這邊似乎還不知道我們過來的消息。”
張文敏神色似乎愉悅了一些,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休息一陣,就去陳府吧。”
★ ★ ★ ★ ★
向陳府的門童遞上了名帖,那門童見他們衣著談吐皆為不凡,馬上將帖子送了進去。
不一會兒,陳鬱急匆匆地趕了出來,這陳鬱今年四十有三,略微尖瘦的臉龐,單眼皮,蝶形彎眉,高挺的鼻梁,厚度適中的嘴唇。因長年居住在這風沙之地,抑或是事務繁忙,勞心勞力,頗有飽經風霜的滄桑之感。
陳鬱對於張文敏的到來,甚為驚訝,又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正要掀袍子下跪見禮,讓張文敏一把拉住。
“進去說吧。”張文敏道。雖然知道隻要她在這陳府出現,不消多久,自己的行蹤就會泄露出去,畢竟陳府中人的口風,比不得皇宮中人。但是,她還不想在這大門口,就演出讓人側目的跪拜一幕。
正往大廳去的路上,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又要準備上好的客房,又要準備上好的午膳,這又是誰要來啊?”隨著聲音而來的,便是一襲藏青色窈窕身影。
還不待陳鬱和他說明,那不耐煩的眉眼,刹那變成吃驚:“皇……皇上?!”慌忙拜倒:“下夫何繼展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低下頭,掩去了眼底的驚喜,還有嘴角那不可自抑的上揚。
陳鬱的臉色暗了一下,照規矩,何繼展應該是自稱陳何氏,而不是自稱自己的名字,這自稱的差別,是在暗示他還是不甘心嫁給自己嗎?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偷眼看了看張文敏,神色不變地說了聲“平身”。是沒有聽出來,還是……
陳鬱輕咳了一下,打斷何繼展眼中漸漸湧上的癡迷。“繼展,去看看他們準備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