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姐姐,爹爹回來了呢。”蘇嫣珃看著母親恨恨的神色,心底一片了然,定是爹爹又想起了蘇玉倩的娘,小時候她經常見母親這樣的神色,那時候的她並不明白這個表情後麵的深意,更不清楚她的爹爹和母親,以及蘇玉倩的母親之間的愛恨糾葛。隨著她長大,母親那樣的神色漸漸減少了,爹爹愈發疼寵她和娘親。她明白了一些事情,但那又怎樣?死人沒有資本跟活人相提並論了,活著就是最大的資本。但此刻她開始動搖了,或許…隻有死人才是心裏那道永遠邁不過的坎。
“爹爹”微微頷首,卻並沒有行正規的禮。原因很簡單,根本不會這邊的禮儀啊啊啊啊啊啊!
蘇哲遠以為蘇玉倩是怪他忽略了她,心裏還是有些許愧疚的,她是自己和最愛的人的結晶,心愛之人卻也因她而死,這樣矛盾的感情倒叫人不知如何處置了。
頭一回,眾人看著處變不驚的丞相甩甩袖袍,疾步踏進府邸,那身影像是在逃避什麼,很慌亂,很沉重的氣息蔓延在他的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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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倩回到玉笙閣,端起一杯茶時不時地抿一口,如果前世的小助理在這,就會知道她是在思考,不輕易打擾。然而這是在古代…
“小姐,小姐。”清杉欣喜地奔過來,臉蛋緋紅,眸子都因為這一刻的喜悅熠熠生輝。
“慢點,何事如此著急啊?”
“小姐,大夫人傳話,請你去老爺的洗塵宴。”小丫頭認為這是小姐在老爺麵前好好表現的機會,唯恐許久不理睬小姐的老爺忘了小姐。
洗塵宴?有意思,很明顯的鴻門宴,看著小丫頭喜悅的表情,小歎了口氣,小丫頭還是涉世未深呐。盡管她不想汙了那雙星眸裏的純淨,但這樣的她怎麼在吃人的老虎窩裏活下去呢?眼瞼輕垂,罷了,隻能在往後的日子裏,磨煉這急躁的性子了。
“小姐,咱們盡快梳洗早點去吧,莫耽誤了時辰。”清杉雀躍得心簡直要從胸口蹦躂出來,小姐終於有機會跟老爺相處了,夫人在地下也會開心的吧!
盡快麼?勾起一絲淺笑。“清杉,跟我說說丞相與娘親之間的事。”知己知彼,方能克敵製勝。今天下午看王馥娟的神色,就知道三人之間有解不開的孽緣,大宅門裏的戲,萬變不離其宗,左右不過是情,財,權。那麼,這王馥娟,蘇哲遠,娘親之間又有什麼好戲呢?真是好奇呢,清杉作為丫頭肯定不能通透的了解王馥娟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所以就隻能從蘇哲遠和娘親的故事切入了。
“小姐怎地好奇這個?”清杉覺得挺奇怪的,以前的小姐因為怕想起夫人傷感,一般都不會主動去憶起夫人的往事,更不會詳細過問夫人的生前,仿佛那是個隻能塵封在曆史裏的人。
“無事,隻是好奇罷了。”
好吧,小姐不再鬱鬱寡歡就好,有好奇的事兒總歸是好的,看小姐的神情也不似傷感,那就給小姐說說吧,那畢竟是為小姐付出了生命的人。清杉蹙著小眉頭,繼而豁然開朗。
“小姐,其實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那時的事情,是夫人生前身邊的一位老嬤嬤告訴奴婢的。”那時自己也隻是跟在老嬤嬤身邊的一個小孩童。
當年的蘇哲遠還是個風靡東翎的翩翩佳公子,能文能武,文能七步成詩,武僅次於應屆武狀元,是個驚才絕豔的人兒。文質彬彬的儒雅,隨風舞劍的英氣,那時整個東翎的女子都為之癡迷。凡事總有例外,在一場江南煙雨中,邂逅了醉湖方舟中低眉撫琴的秦玉箏,王侯將相才子佳人的風流韻事真的要開始了嗎?也不竟然。
蘇哲遠遇到了紅線那頭牽係的人,但那人的紅線似乎早已另係他人,不知是不是屬於一路順風順水的少年的挫敗。卓絕的文采與颯爽的英姿,都入不了秦玉箏的眼,因為她的眼裏心中已經裝進了其他的人。
醉湖白堤邊,是誰失足跌入一場無結局的情事,是誰將一腔熱血空付佳人,又是誰被朦朧的煙雨迷亂了雙眼?
或許那一年,那一天,那飛過醉湖上空的鳥兒,那飄飄轉轉的柳絮,那搖曳生姿的水草銘記著這段深入骨髓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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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雨之前一直在趕一個比賽的作品,沒有更文,跪求親們原諒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