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東亮原來就是個剛正不阿的鐵漢子,所以,他是不會顧及藍小浪的大舅是那個有一副公鴨嗓子的莫學豪副局長的,而且,這案子還可能涉及這個莫副呢,如果真這樣,莫副呆這位子也不會很久了,這麼大的案子,如果上麵領導當作典型來抓,也許他還會被送進去呢。
覃東亮似乎想起什麼來了,說道:“這幾天局裏培訓基層副所長,他應當還在局裏的。我讓辦公室叫他過來。這人不能呆公安係統了。”
“這個藍小浪我接觸過,他的為人,是不適合再呆公安係統。”既然局長都發話了,韋大猛也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當初剛剛到梨樹鄉的第一個晚上,就被藍小浪欺壓過,此時他記憶猶新:
當初他自己正跟初戀情人約會,想不到被當作嫖客抓進了派出所,抓他的就是藍小浪這個家夥,當晚還有一個同時被抓的,就是第一次來梨樹鄉看望自己妹妹李靜曼書記的李敬文。
當時,在派出所的審訊室。
“哦?——”藍小浪不信這個人怎麼就變成書記的哥了,他對民警劉樹洋說,“你馬上打電話,叫美女書記過來領她的好哥哥。”
劉樹洋知道藍小浪的大舅是縣局副局長,前途無量呢,以後總要靠著他的,所以凡事都是聽他的主張,今晚所長不在,這裏更是以他為老大了。
於是趕緊照著桌上的電話名單號碼打電話,果然,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你好,你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哇啊!厲害厲害,果然事先懂得電話打不通了。”藍小浪幹笑道,“前年吧,有個人還到我們縣府那裏,說自己是縣長的親戚,騙得了一些錢走了。那幾天恰好縣長出去黨校培訓,天天關機。現在,我們美女書記電話不通了,你就說她是你妹妹。哈哈,我呢,還是省長他外甥呢,哼!”
藍小浪一拍桌子,吼道:“不用講多了,玩女人還百般抵賴,罰款加倍,四千塊!馬上交錢走人,不然,就呆那邊小屋喂蚊子去!”
“錢沒有了,今天訂好房間後,去街道逛一下,被小偷偷走錢包了,連手機也沒了。想不到這小地方的小偷也如此猖狂。”他旁邊的女人懊惱地說。
“哼!有錢也不能給你們這些亂來的小人!”李敬文哼道。
“哈哈……骨頭蠻硬的嘛!”藍小浪站起身,冷笑道,“到我們這裏,我看你硬到什麼程度!”
這家夥說著,歪過桌子,一下衝過來,狠狠地就給了李敬文一拳。
李敬文隻是個文弱書生,哪經得這暴打,立即被擊得往後飛去,撞到牆壁上,咚地一聲大響,同時也發出了尖叫。他頭部給撞牆壁了。
這一聲叫,一下將韋大猛驚醒,本來他歪腦袋望窗外,想像著覃麗研應當走到哪裏了。
他扭回頭,看到了癱倒牆腳下的李敬文,也看到了作勢正要繼續撲上去再打擊李敬文的藍小浪。
韋大猛來不及細想,一下彈跳而去,伸手從背後將藍小浪的後衣領抓住。
藍小浪去勢也猛,被這一抓,頓時衣服“噝”地被撕裂了。
藍小浪也被這一抓,身子給頓住,他扭轉回身,發現是韋大猛這家夥抓住自己的,當場惱羞成怒,惡狠狠罵道:“好哇,你敢阻攔警察執行公務,撕爛警服,你找死!”
說著,揮起拳頭“呼”地就朝韋大猛的麵部猛擊過來。
韋大猛將身體一扭,快速斜跨一步,揮起右掌在藍小浪背後一拍,立即,藍小浪踉蹌幾步跌翻在地。
藍小浪這小子決不是個善茬,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馬上手往腰間一摸,“唰”地就掏出了手槍。
“不準動,一動當場打死!”藍小浪右手緊握手槍,直直地指定韋大猛的眉心,威脅道。
韋大猛再不敢動,他怕萬一這家夥被刺激真的開槍了。
……
“真是個可惡的家夥,這種人怎麼能混在公安隊伍呢!”大猛想起舊事,不禁自言自語。
覃鐵重又擊了一下桌子,接上話頭:“對,這種人早就應該清理出去,一料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敗壞公安的形象!”
不一會,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韋大猛低頭看著桌上的一本法製刊物。
覃東亮局長並沒有轉頭,隻是沉聲說:“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