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說了個大概,說那個妹是中心小學那邊的教師。”
“是的,我的鄰居妹妹,我們一起讀書一起長大,可以說她是我的初戀。”韋大猛傷心地說,“可是,今天我開會出來,路過醫院大門的時候,看到她恰巧也從裏麵出來,她遞給我一封信。你看看吧。”
韋大猛從衣袋中掏出那封信,遞給了李靜曼。
李靜曼打開,看著,片刻,她還給大猛,然後又倒酒:“唉,這個女人啊,她是對你太好,為你而活著……”
大猛接過酒杯,跟曼姐碰了一下,幹了下去,然後又長長地歎氣:“唉——”
“今天是你傷心的日子。來,為你逝去的初戀,喝,姐陪你,喝酒解愁吧……”
兩個又叮地碰上,仰首幹杯。
“借酒消愁——愁更愁哇——”韋大猛仰首又幹,然後,竟然低聲唱了起來:
“紛紛墜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真珠簾卷玉樓空,天淡銀河垂地。年年今夜,月華如練,長是人千裏……”
李靜曼也跟著大猛唱:
“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先成淚。殘燈明滅枕頭欹,諳盡孤眠滋味。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回避……”
這是北宋著名文學家的詞牌《禦街行·秋日懷舊》,兩人都是名牌大學高材生,可謂一拍即合,都放懷傷心吟唱。
唱著唱著,韋大猛已是虎目含淚。真個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韋大猛扭頭望李靜曼,低聲說:“曼姐,你的愛情婚姻很幸福的吧,不會像我這樣半途而廢。”
曼姐答道:“以前,曾經很幸福。”
“哦——?”
“從前,我們一起在某個城市讀大學,那些年月……是那麼美好……”李靜曼左手支著下巴,仿佛陷入往日的甜蜜回憶,“他讀的是土木工程專業,我讀的是行政管理專業……那是一個沿海城市的大學,我們經常在沙灘散步、追逐,就像影視裏麵的許多情節那樣,我們相識、相知、相愛、相……一切都那樣的水到渠成……我們也一起回到鐵市工作,我進入行政部門,他進入建築公司……後來,他變成了房地產小老板,我呢,則變成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官員……唉——”
“這也是很好的啊,富和貴,都占全了。”大猛看著曼姐。
“我為了自己在官場上做得更好一些,作出了一些……必要的努力,後來還爭取下鄉鍛煉,回家的次數就少了;而他業務越來越大,公司的美女越來越多,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謠言他也有了小三之類了……現在我們是耗著,誰也還沒有點破,但是……關係是越來越淡了。”李靜曼歎了長長一口氣,“生活,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唉——”
“哦——”大猛看著李靜曼漂亮的臉旦,此時她的臉因酒的作用,已經泛起紅暈,如春天的桃花,無勝嬌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