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山路很窄,路下邊還有很多深洞,是惡人常出沒之地。曾經,有一些客商被丟進路下邊的深洞裏。
天際已經魚肚白了,兩人急急走著。
“喂,老同,你倆三更半夜的搞什麼生意回來啊?”前麵有人喊。
他們抬頭看,前麵山路彎處的一塊大石頭旁朦朦朧朧站著三個人,三人都拿著柴刀鐮刀和近兩米長的直扁擔,兩頭呈四角型,尖頭用厚鐵皮包著,磨得極極鋒利,這是本地人用來挑禾草之類的。有人曾用它和老虎打鬥。
“老同,停下來休息一下嘛!”後麵也有人喊。
回頭看,來路上也己朦朧地站著三個人。
他們共有六個人,韋泰知道,自己是遇上劫匪了,這些匪就是一些本地山人,趕早做點搶錢的生意,然後砍柴火或割點野草回家喂牛。
韋泰哼了一聲,笑道:“我剛剛從你們哥家搶錢回來!”
他說著從腰間掏出槍往前麵三個攔路人身邊那棵桶大的楓樹“叭叭”就是兩槍。
子彈淒厲地穿越樹身而過,樹背麵的爛皮四處飛濺。
前麵三人驚叫道:“哦,原來是好朋友,你們繼續走路吧。”
說著往山坡上跑了,野草唰唰響著。
身後也響起了跑路聲。
“泰哥,狠啊!”界向韋泰豎起了大拇指。
“出外麵來,隻能帶短槍了,嗬嗬。回家得好好玩玩幾天長槍!”韋泰笑道,“走吧,回去先好好睡一覺,媽的。累得夠嗆!”
兩人繼續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到家了。
韋泰對界說,先睡半天,起來後喊人來宰狗,晚上請狐朋狗友們喝酒。
……
韋大猛的堂爺韋泰就是這樣,後來還幹一些槍口刀口掙錢的買賣,比如有人被兩百多裏外的鄰省一個山場翁昂峒的何老妖土匪綁架為人質,需要挑兩三擔銀元去換回人質時,他就是帶隊保鏢頭人,比如有錢人家不願讓兒子去當刮民黨兵,開價六七十塊袁大頭請人頂替時,他就頭一個找上門去拉生意,當然,他都是在接兵部隊押運上車之後,在半路跳車逃回來的……不過,堂爺雖然很能掙錢,但卻又是經常身無分文,因為他有些銀錢之後,總愛救濟附近村屯特別窮困的家庭,而且朋友特多,經常徹夜猜拳打碼喝酒。
後來,N軍南下了,堂爺就報名參加武裝民兵,進山剿匪,完後就報名參軍,跟部隊往大瑤山繼續剿匪,後來聽說進入軍校學習,出來後就當了排長,部隊越走越遠,跑外省去了,遠離了家鄉,遠離了親人,後來堂爺步步高升,最後是某軍區領導退休了。
人們都說,人民軍隊真正是一座大熔爐,將大猛堂爺這塊鐵礦鍛煉成了一塊精鋼!
堂爺韋泰他們一家現在夏京過得很好,堂爺有四個兒女,大兒二兒在部隊上當了大軍官然後轉入行政,現在已經是夏京中心大員,三兒和尾女在國外經商,是大公司老板,涉足幾大行業,連鎖分公司遍布各國,國內也有分公司。
但是,他們卻是再也沒有回過家鄉。
聽屯裏人說,他們祖墳是葬在了什麼特殊的風水寶地上,這種寶地出的人才,出去後不能再回家鄉,否則就會出事呢。當然這是迷信傳說,不可全信。
當然,他們還是跟韋大猛爺爺父親他們通信的。
聽說,堂爺老了,想家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