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還在向四周飄散,霍鳳伊、程節、商離三人則瘋狂地奔向爆炸的中心,那有他們最關心的人。
他沒有如何的去表達他對他們的關心,但是他總是用拿他們找樂的方式為他們點明心中的疑惑;他愛說些怪話,總給人強詞奪理的感受;他喜歡笑,所以他們相處的日子裏從未少過會心的笑容;他立誌走遍天下去追尋心中的道,那曾經將他們的心忽悠上船的前途才剛剛起步,可他卻已經生死不知。
爆炸的中心隻剩下了黯淡的龍珠,沒了鋒芒的長槍,以及傷痕累累,還在吐血的孟隨風,當看到這景象的三人不由將揪緊的心放鬆了一下,隨後又揪得更緊了。將孟隨風的傷勢暫時壓製住後,霍鳳伊毫不遲疑地逼出一點精血將之送入孟隨風的口中,得到這精血的助力,孟隨風的傷算是穩定了下來,接下來就得看他自己的的恢複力了。見到孟隨風的神情轉為安詳,眾人不由鬆了口氣。
作為護衛的程節和商離卻是無比的愧疚,有哪個護衛能在自已保護的人重傷垂死而自己卻毫發無傷的情況下不心生愧疚?他們也感到無奈,對那種莫測力量的無奈,如果他們不能走出這個困境,今生也就隻能止步於此了,心魔總是最大的阻礙。
數日之後,群山之中,一間新起的木屋之前,幾個大木樁子堆砌成一張床,上頭正躺著一人,雙手枕於腦後,翹著的腿還一晃一晃地,要多悠閑有多悠閑,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曲調,“程節,死哪去了,說好的烤肉呢,我快餓死了。”能如此說話的人除了孟隨風不會有別人了。
不遠處的林中閃出一張黑臉,擠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馬上,馬上就好。”
看到那張黑臉的時候孟隨風著實有嚇一跳的感覺:“你怎麼黑成這樣?成鬼了?”
“你不是說死灰能複燃,我拚命吹就成了這樣。”程節也是一臉無辜。
“火溫未散,火種尚存才是死灰複燃的關鍵。嗯?這不像你,你最近有問題,難道心裏有人了?”說完還擠了擠眉,“不對,你和商離都不對勁,你們是在害怕?還是愧疚?”
“我們隻是有一種無力感。”
“那種力量,你們不需要感到無力,習武者隻要進境到一定程度也能達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你們怎麼可以沒了鬥誌,天下的精彩你們還沒看全呢。”伸了伸腰,打個長長的哈欠,一副懶漢像,“久臥傷氣,古人誠不欺我啊,是要動動了。”說完一躍而下,落地姿勢瀟灑,完全不是一個重傷在身的模樣。
鳳鳴聲起,一隻火鳳落於他的肩頭,“商離,隨我走走去。”
“唉喲,我說你怎麼能啄我”回應他的是又一次疼痛,“好了,好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我可是個病號。”又是一聲鳳鳴,應是在說你還知道自己是個病號啊。
商離出現在了孟隨風身側,原本少言少語的他,此刻多了一點頹廢的意味,顯然也是被打擊到了,看到差距太遠的東西總是會讓人感到力不從心。
“走吧,程節啊,回來我可是要看到烤肉的。”
“絕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