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丫頭。”
“好了。”半光頭的儒雅男拍拍挑剔男的肩膀。挑剔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照樣拂袖離去。其餘三人哭笑不得地跟上。
老張靠過來,悄悄對我說,“那兩個就是上次被我敲了兩筆的冤大頭。”
“是麼。”我敲了敲扇子,恍然道,“可惜這次沒鬧起來。”
“其實那男子倒是符合小墨的外在要求。”老張覬覦著挑剔男的美貌。
“紅顏枯骨,男人總會老的,到時候就不好看了,何況前兩條無所謂,後兩條才重要。”
“那好,我這裏有幾個符合小墨你的要求的。”老張見勢拉住我的袖子管,“來來,像我鄰裏家的小夥子就不錯……”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空即是色,□□,施主莫要再說了。”我將扇子藏進袖口,雙掌合攏,慈眉善目道。
趁著老張愣神之際,我偷溜走了。
“看到了麼,老林家的。”
“誰不知道,老林家養出個怪胎,可惜了一副好相貌。”
“你,你,你過來幹什麼。”
“兩位大嬸剛剛可是在說我?”我笑眯眯道。
“那又怎麼樣。”兩中年孤女見我一副氣勢洶洶,擴大音量地說話。
我半垂目,“我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長輩們背後說些什麼,我也隻當沒聽到,可是,可是,您兩位如今連背後說也不肯了麼,就討厭我到要當麵這麼說我才好嗎,我一直敬重你們,可您,實在是,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我別過臉去,鼻尖一紅,眼眶一熱,眼看就要落下淚來。
“不是,不是這樣的。”兩個大嬸心腸軟,見不得女娃兒落淚,急道,“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老林和林嫂先後都去了。不過,你也要知道,一個女娃兒……”
我抬起頭,“真的嗎?”
李大嬸忙點頭,“當然是真的,瞧這漂亮臉蛋,多討人喜歡,不哭了哦。”
“嗯。”我輕輕道,擦幹了眼淚。展露笑顏。
“這樣就對了。以後我們護著你,誰要欺負你,我們就把她打趴下。”王大嬸比劃著動作。
“噗嗤。”好有趣。
我心情愉悅地回到了我的破屋。
晚上,我煮了一大鍋很好喝的番茄蛋湯。
我打開扇子,扇麵上已經有了些汙漬,我將扇骨拿了出來,準備明天再去買個扇麵。
中午起來洗臉的時候,我看了看自己的臉,果然是遺傳自美人娘親的血脈,真是白白讓我給糟蹋了。
我把頭發分成三股,編好後把頭發盤了起來。這樣一下子就清爽舒服多了。
外麵是晴天。
我出去買了扇麵,將扇子重新做好,收拾了一個包裹,帶好了銀錢,關上了破屋。
這一次我想去四川嶽山,見那座大佛。再此之前,我可以去一趟蘇杭,見一見那裏的溫婉女子。
出了門,我現在城裏繞了一圈,見到熟人就打聲招呼。
出了城,我便悠悠地走。遇上要長途跋涉的路,就雇輛馬車。
“小灰啊,你把馬車停一下。”
“怎麼了?”
“我看這裏環境優美,鳥語花香,我們就在這兒讓馬休息一會兒吧。”我跳下馬車,忽視青草間的昆蟲一類,直接壓上去。
“這匹馬已經肥的走不動了,你還讓它休息,它可就不成馬了。”小灰一直穿灰衣,臉上的表情也是灰色陰蒙的。
“嘻,肥了不要緊,宰了吃了也好哇。”我笑眯眯地打量著小灰口中的肥馬。“馬尿太臭了,早宰了我就聞不到這臭味了。”
“這匹馬倒下去,還有千千萬萬匹馬站起來。”
“沒事,我看它不順眼。”
“這是我的馬。”
“沒事,死了就不是你的了。我會分你一塊肉的。”
小灰的臉灰的更加厲害了。天氣實在太好,昨兒晚上我又沒有睡好,在草地上咕嚕了兩圈就睡著了。
有一隻螞蟻爬到了衣服上,從衣領裏鑽進去,從脖頸開始沿著背脊緩緩往下爬。
我一下子就嚇醒了。原來是夢啊。
我站起來,抖了抖衣服,還是心有餘悸。“怎麼了?”
“做了個噩夢,時間不早了,要在太陽落山前趕到下一個城鎮才行。”
我坐上馬車,在車裏發起了呆,什麼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