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淮遠笑問:“老人家,你可能形容得出穀主的容貌嗎?”
那老人家頓了頓說道:“眉目祥和,方正臉,眼角邊有一顆痣,平日裏他蓄了白胡須,大約也就這樣,都一年沒見了,如今我也不知道穀主的模樣了,你們問這麼多做什麼?”
雲淮遠笑道:“沒,就隨意問問,我有朋友剛剛上了鷺山,說想見見穀主,不知見到否。”
老人家擺手道:“難啊,穀主都病重了,怎得還能見人呢,你們要是不買藥材,那就下山吧,反正我也要下山了。”
他抓起手中僅有的鹿茸草,從地上起來,朝那人流多的下山路走去,陸九凰跟雲淮遠皆還站著,沒動。
那頭在賣藥草的藥童也都是目不斜視地把他們買的藥材給他們,木然地收了錢,陸九凰走到那下山的位置,看著下去的人倒是很多的,這裏比他們那邊上山的位置方便多了,但是一般的江湖俠客,若是要拜訪,一般都隻能從那頭過,這邊不開設的話就是崖邊,壓根就上不來。
他們兩個人隨後又在這裏站了一會,才轉身回了穀裏,那些藥童看了他們一眼,便又低下頭,幾乎是沒有半點靈氣。
甚至方才有個買藥材的人跟藥童起了一點衝突,那藥童也不吭聲,沒有為自己辯解。
這種情況看著這些藥童就像是傀儡。
陸九凰說道:“這穀中,一切都透露出不對勁。”
雲淮遠點頭,拉著她走上了彩橋:“倒是,最不對勁的是這些藥童。”
“嗯。”
陸九凰走了一會,突然上說道:“我們迷路了。”
雲淮遠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眸裏的皎潔,頓時笑了下:“嗯,我們迷路了。”
陸九凰下了橋後,又轉了兩圈,接著看著那些藥童正蹲在地上曬藥草,陸九凰走了過去,拍了一下那個藥童的肩膀。
“你好……”
話音剛落,一個掌風就襲擊而來,陸九凰驚了一下,雲淮遠一攔腰把她抱了過來,雲淮遠一把捏住那打響陸九凰的掌心,眉眼都是怒火:“你做什麼?”
那藥童宛如才回過神似的,一看到陸九凰跟雲淮遠,他好似才想起來,這幾日穀裏上來的客人,他退了兩步,手往袖子裏藏了藏,說道:“對不起,我們在曬藥草的時候,是不能隨意打擾的,分心了藥草是曬不好的。”
這話倒說得一點都不像是沒有靈氣的人,陸九凰從雲淮遠懷裏掙脫出來,走到那人的麵前笑道:“沒事,隻是我們迷路了,需要你指點一下,如何回到那木屋。”
那人略略抬眼,指著東邊的那條巷子,道:“你們從這裏過去就行了。”
雲淮遠怕他又傷了陸九凰,把陸九凰拉了回來,應道:“多謝了。”
隨後攬著陸九凰的肩膀,帶著她朝那條巷子走了過去,陸九凰走了兩步,又往後看了一眼,那個藥童再次蹲了下去,藏在袖子裏的手也伸了出來,正輕輕地撥弄那地上的藥草,這一切顯然非常不對勁。
進了那條無人的巷子,陸九凰說道:“那藥童的手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雲淮遠說道:“他的手上有毒。”
陸九凰驚了一下:“他手中有毒,還摸那些藥草。”
雲淮遠也是奇怪:“是啊,如今百姓上來買藥草,藥草跟藥材是越來越少了,會不會跟他們的手有關?因為有毒,所以不能把藥草發放出去。”
陸九凰點頭:“沒錯,那真若是這樣的話,穀主為何沒處理呢?”
“或者,是沒辦法處理?”雲淮遠說道:“若是這樣的話,應是說得通,但是那個穀主……”
陸九凰點頭:“沒錯,最大的問題出自那個穀主。”
雲淮遠歎口氣,拉著她的手,一邊往前走,道:“暫且先別擔心這些,如今我們好生在這裏呆著,你正好也能修煉修煉,最重要還是要保重身體,你肚子裏可是有孩子呢!”
陸九凰嗯了一聲,依偎到他的懷裏,他笑著摸了下她的肚子說道:“這為何沒什麼動靜?”
陸九凰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手道:“動靜?才一個多月,你想要什麼動靜。”
“也,也是啊。”雲淮遠笑了下,一伸手,攔腰把陸九凰給抱了起來,陸九凰驚呼一聲,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說道:“放我下來。”
“為夫抱著你,正好呢。”
這過了那條巷子,確實就到了木屋,陸九凰想著隻找了一個藥童還是不夠,於是雲淮遠把她放下來後。
她出了門,找了另外一個藥童,那名藥童就在門外的位置整理枸杞,他們剛住進來的時候,就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