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少,寧王和平王在二樓包間裏,誠王也過來了。”
風鳴辰緩緩睜開眼睛,說話還帶著濃濃的鼻音,“來得怎麼這麼齊整?”眼睛一眯,稍稍沉思,“你派人將玄王、晉王、信王也請來吧,隱秘點,就說是我的話。”
“是。”秦莎領命回身要離開。
“秦莎,你說雪球這麼大了是不是該給它找頭母狼了?”右手撐著腮側,視線慵懶地落到腳下,故意踢踢委屈的雪球。
“嗚”換來雪球不滿的反抗。
秦莎一愣,不知道風鳴辰這是什麼意思?給雪球找伴?
“這時候還不是雪狼的發情期。”秦莎隻得照實回答。九少對軍政陰謀格外的敏感,但對這些生活瑣事似乎很遲鈍啊。
“奧。”軟軟回了一聲,盯著雪球不說話,良久,才又開口。
“秦莎,你跟我有十二年了吧。你們一直盡心盡力幫我做事,而我始終沒有對你們的私事上過心,是我的疏忽啊。”視線一轉,注視著秦莎的眼睛,裏麵是一派真誠。
“還對你的過往放不下嗎?(秦莎曾淪落風塵)像你這般年紀也該有孩子了吧。”風鳴辰一臉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屬下願始終追隨九少,絕不會有二心。”秦莎堅定的回答,直視風鳴辰的眼睛,將眼中隱隱的波動快速掩飾過去。
成家,相夫教子,早在那些年,她就不敢奢望了,一個淪落風塵的人,誰會重視呢?
為九少辦事更加不容的分心,身為女子,她隻能倍加努力地打拚,努力追逐著九少的腳步,早就斷了這樣的念頭。
“你們的心意我是了解的,所以我不能虧待了大家。
秦莎,以你的能力,能夠配得上你的男子我看也並不見得多少,堂堂盡舞堂的老板,對自己還沒自信嗎?隻要你喜歡,這京城的人家隨便你挑,我九少的得力屬下,還怕配不起人?”
聽風鳴辰是動真格的了,秦莎有些哭笑不得,這感情的事,怎麼從九少嘴裏說出來就跟打仗一樣。
不過心中卻充盈著暖意。
這麼多年她真的當洪景會是自己的家,洪景會裏多的是孤兒,所以大家彼此之間更加親近。有那麼多兄弟姐妹照應,彼此扶持,還有一個強勢智慧,卻格外護短的領路人,打拚的道路雖然艱苦,但心裏總是踏實的。就這樣過一輩子,她已經心滿意足。
“我洪景會的人,隻要全心對我,我也會全心對大家。若是有人讓我洪景會的人受了委屈,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討回來。記住!”
“是!”眼眶已有濕意。
有時候風鳴辰護短真的是護得毫無理由,不計分寸,可偏偏最貼會中兄弟們的心,願意為了這樣的人出生入死。
九少的情感不豐富,從那個隻有七八歲的孩子身上,大家就能體會得到,理性、冷漠,緊緊關閉著心門,強勢得令人望而卻步,讓大家心疼。
護短,是風鳴辰獨特的任性,是她笨拙地表現自己關心的方式,是洪景會的兄弟們喚起的獨一份的情感,所以大家倍加珍惜。
風鳴辰的勢力不斷擴大,洪景會的力量也逐漸遍布天下,卻始終沒有背叛,不僅僅是刑部的功勞,也是風鳴辰的人格魅力……讓人折服驚歎,又讓人嗬護的小主人。
聽到房門外有人喧嘩,二樓包箱內正在議事的平王老七,寧王老八立馬噤聲,默契地相視一眼,兩張一模一樣的俊顏,英氣的劍眉微微蹙起。
“門外什麼人?”老七風鳴洌有些慍意的聲音傳來。
在門外守衛的侍衛回稟之前,秦莎開口,聲音仍舊恭敬。
“平王殿下、寧王殿下,秦莎冒昧打擾,可否請兩位移步?”
一雙淩冽的冰眸,一雙深邃的明眸,閃過一怔,風鳴涵幽幽開口,“不知所謂何事?”
“我家主人邀兩位同坐。”
誠王府上,雲恪跟著管家輕車熟路地轉進後院,書房果然透著亮光,管家伸手在門上輕叩,“王爺,莫俠士有事覲見。”
擱筆正身,老五風鳴涯麵上掠過一絲驚訝,旋即正色開口,“讓他進來吧。”
“可是九妹有事?”帶管家將門帶上退下,風鳴涯才抬頭出聲詢問。對於雲恪他還是熟悉的,若是監視自己家好幾個月的人至今沒有發覺,他這個誠王也就別當了,早就腦袋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