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拜相,誰不眼紅,馬虎不得奧!”花在雲頗為得意得一邊喝著“求之不易”的佳釀,一邊說著風涼話。

“又一輪權勢劃分要開始了,你要小心控製才是。”看著已經為了一壺酒惡語相向了一上午的兩人,心中嗤笑,沒想到兩人的脾氣倒是如此相似,卸下一身責任後的風鳴辰,孩子氣得很。

控製二字,說得甚是巧妙。

朝廷目前誰說了算,明白人打眼一看就明白。風鳴辰身邊的人更是清楚,這東方與晉王,實際就是未來的保皇黨和親王黨,將來他們鬥爭得如何,全看風鳴辰此時的反應。

“恩,振國大將軍的位子還得交給華家,卻也不能再讓華家如此做大下去了。”重重落子,雙眉微蹙。

華威被設計至死,也終於看到華家的影響力,華家在暻國,就如同軍神一般的存在,是軍隊的一麵旗幟,為了安撫將士,鎮國將軍之位隻能交給華傲天。但是這到手的實權,必須要加以控製。

“讓(孫)修武和(莫)漢離留守西北軍營,憑他們的軍功和能力,在青年將士中很快能夠創出一批新的勢力。”從棋盒中摸出一枚棋子,視線在棋盤上逡巡著。

“還不夠。蒙國一亡,北軍的性質就大大改變。

之前是國家重要的邊防力量,重中之重,而現在,蒙國領地被暻鵠從新分割以後,原先的北部國界已經不複存在,北軍的作用主要是維持大暻新增國境的治安,掃平剩餘的反叛力量,跟一般的地方軍隊相差無幾。

而西北軍營卻坐落在暻鵠新的分界線上,是新的邊防武裝,力量相應地會大大增強,作為原先西北軍營統帥的華傲天,權勢跟著水漲船高。

所以,隻靠那兩個毛頭小子,還不足以限製住華傲天的力量。”邊說著,身體前傾,也落了手中的棋子。

“不是還有袁威、謝槐(暴風小隊成員)那幾個小子嗎?”花在雲不負責任地發話。

“他們幾個還太年輕,雖然也有軍功,但是不及修武和漢離,若是提拔得過快,隻會讓人疑心。”

“所以,你的想法?”龍潛點點頭,跟著一問。

“你知道不是嗎?”風鳴辰挑眉一笑,“周長雅和成勇。長雅是你的人我信得過,至於成勇,不會背棄華傲天,也不會背棄我,是最好的中立力量。”

思量片刻,龍潛默默點頭,“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不過,這朝中最難賞賜的一個人,不是別人啊。”

花在雲舉到唇邊的酒杯一頓,掃過對視的兩人,眉頭輕皺,低下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雖然自己不關心朝廷的事,但這一點他不是看不透。

九少已經是攝政公主,親王銜階,再高的就隻有太子和皇帝,國之儲君,國之帝王,那群大臣誰會敢提議這樣大逆不道的賞賜,再說,她雖然沒有龍袍加身,卻是真正的無冕之王,統禦朝綱。

但是有些事能明做卻不能明說啊!

若是九少真有稱帝之心反而好辦,快刀斬亂麻,將那些不服的老匹夫統統放到,看誰敢說個不字。可是,九少別扭,隻做帝王之事,卻不願享帝王之名,所以事情才難辦。

哪個皇帝甘心自己的權利被架空,遲早是要對付九少的。可人家偏偏不在乎,偏偏喜歡權威被挑戰,偏偏喜歡有人對她跳腳宣戰,偏偏享受一次次將試圖反抗的老鼠撲到的過程,這人的品位真是夠差勁的了!

咳,自己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喜歡沒事找事的主子!咳,嗚呼哀哉呀!

“其實也好辦。”風鳴辰抬頭對著龍潛微微一笑,手指一落,“贏了!”

“龍潛,你也太傷我心了吧,我這次押了三百兩在你身上。”

看著風鳴辰眼中閃爍的光芒,花在雲知道她定是成竹在胸,也不再多想,嘴上吆喝著,臉上一副痛心疾首,隻是雙眼卻眯成一條縫。

反觀對弈的兩人,卻笑得淡定,皆是一副高深莫測,隻是眼中那抹亮光,極容易讓人想到一個形容詞——賊亮賊亮滴。(路人甲:我汗,有這樣滴形容詞嗎?)

南北兩麵,加上滿朝文武,折折騰騰也就逼近年關。外麵大臣們亂他們的,風鳴辰在宮裏躲清閑。

兩線皆是旗開得勝,大暻開疆拓土,是百年難遇的喜事,常年在外的北王借此機會也重回京城,在風鳴辰的不幹預下,宮中準備得極為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