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
“我……”她遲疑著,不知道自己哀求還有沒有作用,但是已經到了這裏,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三姐快不行了,你能給她請個大夫嗎?她隻是傷風,我想如果吃了藥就會好起來的。”
他終於轉過身來:“是為這個事情?你是來求我的嗎?”
她愣了一下,看到他目光中的嘲弄,她的心裏有一點痛,於是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恩,我求你!”
“奴才求主子都是像你這樣的嗎?”對於她的哀求,他似乎不為所動,重複著剛才的腔調。
她吃力的睜開眼睛,那裏麵滿是傷痛,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哭,隻是慢慢得、慢慢地,她跪在他的麵前:“少爺,奴才求您給三姐請個大夫吧。”
她的舉動讓他震驚,也讓他更為惱怒:“滾!”他近乎咆哮。
原來,他是這樣厭惡自己。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刺骨的寒風吹到臉上已經完全麻木,她再沒有半點感覺了……
也不再去顧及會不會被人發現,她就這樣搖搖晃晃地走著。
阿福起身倒水,才一開門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正準備回身,卻發現遠處搖搖地走來一個人。這麼冷的天誰還在園裏晃?他不由得奇怪。人影走近了,是宛如小姐!他連忙迎了過去:“宛如小姐?”
宛如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哇的一聲撲到他的懷裏大哭起來,一時間把阿福慌的手忙腳亂,看著窩在懷裏痛哭失聲的宛如,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也不知道要怎麼做,就傻傻地站在那,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由她抱著哭……
哭夠了,宛如抬起帶淚的臉,這種惹人憐愛的模樣讓他怦然心動,好想為她擦掉掛在腮邊的淚水,但是自知身份的他卻不敢,就呆呆地看著她,直到又一陣冷風吹過,他才回過神來:“宛如小姐,你……你是從少爺那來的嗎?”
“恩!”她嗚咽著點點頭。
“出了什麼事情嗎?”
“三姐她……她傷風,快不行了,我去求俊哥哥給她請個大夫。”
原來是這件事情,阿福安下心來:“你放心,少爺一定會給宛言小姐請大夫的。少爺一向都很聽宛如小姐話的,不是嗎?”他笑著安慰她。
宛如的頭搖地像撥浪鼓:“不是的!你不知道,俊哥哥他有心上人,他的心上人長的好美、好美!”
阿福默然,他知道那個好美好美的女人一定是春宵樓的想容,自從四年前少爺被好友帶著去了一躺春宵樓以後,少爺就被那個妖豔女子給迷住了,即使是在被流放的三年中,少爺也依然對那個女子念念不忘。於是歎道:“宛如小姐不要瞎想,那隻是一個**女子而已。”
宛如點點頭又搖搖頭,她看著阿福:“阿福,我想求你一件事。”
“宛如小姐有話隻管吩咐,阿福的命是小姐救的,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全力!”
宛如微笑著:“姐姐們的管房們對她們太嚴厲了,天天都吃不飽,有時候一天連一頓飯也吃不到,你現在是康府總管了,我想求你去跟各管房說下,讓她們能吃的飽些……”
“這些混帳管房嫂子!我已經吩咐過她們了,沒想到她們還是陽奉陰違。明天我一定好好地說一說她們,宛如小姐放心,我一定不叫她們再欺負小姐們。等少爺過些天心情好了,我跟他說說給小姐們換個房子住。”
“謝謝你!”一掃剛才的淚痕,滿臉堆滿盈盈的笑。她擺擺手,“我走了,你明天不要忘記了!”說完跑遠……
即使在俊哥哥那裏受到了淩辱,可是能保全姐姐們,她也已經很滿意了。
臨湖的一扇窗子後麵,一雙眼睛把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他冷冷地看著,冷冷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