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日,老實沉悶的二叔難得和洛凡說了不少掏心話,淚眼時而閃爍,最後他還告誡洛凡在外麵要學會忍耐,凡事謙讓,不能和別人發生爭執,洛凡在心裏記得死死的。
二日後,二叔從一個隱秘的地方拿出了一塊木盒,交到洛凡,並說這個東西是屬於你的。洛凡也不知何意,就揣在了包袱裏。而後,二叔拄著拐杖,帶上一些禮品,送著洛凡到王鎮長家中。王鎮長麵帶笑意地接待二人,在茶桌上,他告知二叔會替他幫小凡安頓好,二叔聽了很是感激。
二人在王鎮長家呆了一炷香時間,王鎮長突然收到什麼消息,他聽了後急忙告訴二叔,時間有變,需要即刻動身。就這樣,洛凡在念念不舍之下,告別了二叔,跟著王鎮長往鎮口走去。
隨著王鎮長身後,洛凡急匆匆走到鎮口,隻見前方一群孩童,在一個中年人的叫喚下,正絡絡不絕爬入馬車。
王鎮長領著洛凡走到中年人麵前,立馬轉變為笑嘻嘻的樣子,道:“陳隊長,不是說明天才走,怎麼今日就要離開?”
“陳隊長”瞥他一眼,冷冷道:“你們這裏是行程的最後一站,之前招募人手夠多了,現在已經滿員,自然要走了。”
聞言,王鎮長處事不驚,說了幾句客套話,還時不時拍拍陳隊長的馬屁,陳隊長忙活了一天,神色有些不耐煩,隻是隨口回了幾句。王鎮長看著眼前的孩童,即將全部進入馬車,他這才提及來意:
“陳隊長,雖然知道你們人手已夠,但左護法上次和我說過,每此招募我都可以舉薦幾名孩童,這不,我才想起有一個合適的人,陳隊長,你看這位少年能否入您的法眼。”
王鎮長摸著洛凡的腦袋,送他到陳隊長眼前。陳隊長隨意瞟了一眼,便回應道:“左護法真是這麼跟你說的?”
“是是是,我騙誰也不敢您呀,我看這孩子怪可憐,陳隊長要不您就收下他吧,留著做個雜役也好。”
陳隊長望了一眼滿車的孩童,眉頭皺了一下,“不是我不想收,你自己看看我們的馬車已人滿為患,我也幫不上忙,你送他回去。”說罷,他就要傳令離去。
“可是,陳隊長…”王鎮長開始著急了,連著幾次喊了陳隊長名字。天氣炎熱,陳隊長本就有些煩躁,耳邊再聽到嚷嚷聲,立馬吼道:“給老子讓開,我可沒功夫跟你廢話。”
這番話出來後,王鎮長一下子有些蒙了,他愣愣地站著,顯得無計可施。王鎮長摸了摸洛凡的腦袋,目光中有些於心不忍。洛凡望著陳隊長離開,想起自己不能賺錢給二叔治病,心裏很是失落。
“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誰在這裏大吼大叫?”此刻,不知從什麼地方走出一個枯槁老者。這老者頭發花白,額頭上有明顯的幾道皺紋,但走起路來卻是很穩健,身子骨很是硬朗。
陳隊長一見這人,臉上不悅和煩躁一下子散去,雙目奕奕,臉色也緩和許多,他恭敬道:“喲,白護法,怎麼把您給驚動了。”
白護法哼了一聲,道:“我一聽這嗓門就知道是你,發生了什麼事。”
陳隊長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還時不時向洛凡這邊指來。白護法點點頭,便向洛凡走來,陳隊長老老實實地跟在身後。王鎮長未見過此人,剛上去說什麼,白護法舉手示意一下,王鎮長便不再言語。
白護法來到洛凡麵前,讓他伸出手來,洛凡乖乖照做。白護法摸了摸洛凡的手,淡淡道:“資質一般,分堂是無法進入,但如今我宗勢力逐步擴大,很缺人手,可以讓他從雜役做起。小陳,每個鎮的鎮長都資格舉薦孩童,這是我們玉羅宗的規矩,你聽明白了?”
有了白護法的發話,陳隊長也不敢多言,連著說“是是是”,旋即從懷中拿出一些幾兩銀子,遞給王鎮長:“有護法出麵,是你的福氣,這是招募孩童的酬勞,下次舉薦可要提前告知。”
“是,是,有勞陳隊長,多謝白護法。”
王鎮長連行兩禮,才收下銀兩,拿出一些塞給洛凡,和氣道:“這些碎銀你先拿著,剩下我會歸還給你二叔。小凡,日後在外闖蕩,要學會圓滑,察言觀色。但要記著,咱們青陽鎮的人都是有骨氣的,不能總是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