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連老太太的急忙問道。
“隻是夫人這次生產畢竟是意外造成，傷了根基，若是還想要子嗣，怕是要好生調理幾年，等身體好了就無事了。”穩婆道。
“什麼！”連老太太雙眼圓瞪。
穩婆的話雖然說的委婉，但眾人都明白，連茂霜以後怕是不能生了。永臨伯府子嗣艱難，這麼久了才有一個哥兒，偏偏還是早產，身體瘦弱，若是一直這般，怎麼繼承爵位？
連老太太隻覺得耳朵嗡嗡直響。
王氏見狀急忙招呼人將穩婆帶下去領賞錢，一麵扶著連老太太坐在椅子上。
“母親，我已讓人準備好暖閣，不如將九妹和哥兒移到暖閣去，您也好去瞧瞧。”
連老太太點了點頭：“你安排吧。”
王氏心中一喜：“我還讓人備了些薑茶，外麵下著雨，母親在這兒站了大半日，正好暖暖胃。”
連老太太抬起頭，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好。”
方氏看著兩人其樂融融的模樣，咬著牙狠狠的攥著帕子。
連梓音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王氏如此會來事兒，也難怪這麼多年母親一直處於下風，若不是祖母生性多疑，怕是這整個連家的後宅都會交到王氏手上。
隻是自己再精明能幹又如何？若是子女不爭氣也是白搭。
連梓玉自作聰明，連梓真心思單純，雖然那個連梓悅讓人看不透，但一個沒有靠山的浮萍，也不足為懼！
以前她或許還要擔心母親，不過現在……
白皙的手指輕抬，腦中不自覺的想起那個人，連梓音嘴邊驟然多了絲笑意，在那身火紅色的襖裙下顯得格外妖嬈。
今日的天似乎格外的昏暗，還未入夜，整個天幕便像是被遮一塊巨大的黑布遮住，一點光亮都沒有，隻有豆大的雨點“霹靂啪啦”的砸了下來。
靖羽院，王氏見連茂霜睡了過去，才退出了暖房。
“五太太。”低低的喚聲在耳邊響起。
王氏使了個眼色，穿過了耳房來到屋簷下：“事辦完了？”
林媽媽欠了欠身：“已經辦妥了，張媽媽已經發現。”
王氏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突然轉過頭看著林媽媽，冰冷的聲音從雙唇間益處：“那東西怎麼會在甄氏那裏？”
林媽媽急忙低頭道：“奴……奴婢也不知曉，奴婢本來吩咐放到平瀾院的，曉筠她……”
“好了，我不想聽！這次所幸處理及時，若是有下次……”王氏慢悠悠的說道，“林媽媽，你是最了解我的，我這人最討厭的便是有人自作主張。”
林媽媽渾身一個哆嗦，忙道：“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天色越來越暗，湘風院在四處點燃了油燈，不過饒是如此，主屋依舊陰沉。
連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臉埋在燈光的陰影處，整個人顯得格外陰沉。
“老太太，甄姨娘還跪在那裏……”張媽媽走了進來猶豫了一會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