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一句話之後,付月笙已經感覺人從她麵前消失了,她疼得太厲害,冷汗直冒,已經無暇顧及其它,她甚至知道上官澤剛剛說了句什麼話。隻感覺廳堂裏的打鬥沒有停過。似乎僅是十幾秒之後的事情,廳堂內便沒有了聲音。
她太疼,無心關注那打鬥情況,但十幾秒後,廳堂內的燭火亮了,上官澤拿著燭台一步步向她走了。
隻見廳堂內兩具屍體橫陳,其中一人頭和身體已經分了家,可想方才男人的怒火有多盛,也許那兩人傷他,他會讓他們痛快的死去,但他們傷了她,那便是死無全屍。
付月笙也不知道是因為看見那慘不忍睹的屍體而臉色發白,或是因為背後的傷疼。隻見下一刻,她似乎放鬆了心情,整個人陷入昏迷當中,卻去了意識。
男人放下燭台,恰好接住她歪倒的身體。臉上沒有表情,那肅殺之氣已消失無蹤,取代的是心疼,還有暗暗生起的情素,那一刻,他不知道那叫情素,隻知道她還很小,十三四歲的年紀,可卻是第一個願意為他擋‘刀’的人,心在此刻徹底淪陷。
付月笙醒來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因為傷在腰部,隻能趴在床上。
這裏是她的房間,天已經大亮,一圈觀察之後,她看見男人就坐在不遠外的椅子上,方才似乎是閉目養神的,但卻突然睜開了眼,與她對視。
還是那張冰塊臉,付月笙已經習慣了。
“可還疼?”男人起身走到她麵前,在床側坐了下來。
“疼,疼死了,你呢?有沒有受傷?”付月笙上下看了他一圈,眼神停在他肚子的位置。
“我無事。”隻是肚子上的傷口裂開了,昨夜已經處理好傷口。
“那兩個人呢?他們死了對嗎?”她沒有聽清楚受傷後他說的那句話,但燭火亮起來時,她看到了兩個男人的屍體,不是假象。
“嗯,你好生養傷,莫要想其它。”
“哦!”付月笙剛醒來,卻還是有些累的,也許是受傷的緣故。
“月兒!”他叫她,手輕撫上她後腦,讓暈暈欲睡的她看向他,以前他從不叫她的名字,甚至沒有叫過她,平時都是她主動找他的多。而她叫他從來都是連名帶姓,‘上官澤’,沒有親近與不親近之說。
但現在他對她的稱呼,很親昵。
“嗯?”對這個稱呼,付月笙一陣惡寒,瞌睡都被嚇跑了,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她,在現代人家會叫她‘小付’‘付大夫’‘付月笙’‘小笙’,卻沒有‘月兒’這麼親昵的。
“為何要為我擋那浮塵?”那浮塵可是帶有內勁的,哪怕像他一樣身懷武功,受傷也是難免的,更何況是沒有武功底子的她?昨夜為她包紮時,那傷口深可見骨。
“我以為不要緊的,若是知道會那麼疼,我就不擋了。”付月笙臉側向裏邊,悠悠的說道。
“可是你擋了。”
“是啊,我當時傻唄。”
男人沒有再說話,而此時房間裏進來一個人,正是小繡,小繡本是像平時一樣帶病人進山的,卻見付月笙受了傷,昏迷不醒,屋內一片狼藉。
今天進山的病人不得不一一打發回去,又告知了付月笙受傷昏迷不醒的消息,這幾日應是沒有病人進山了的。
村民們有些人主動送了食材過來,卻都沒有見到付月笙的麵,都被上官澤的冷臉打了回去,唯一能見到付月笙的隻有小繡,他知道小繡與她最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