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允許一個弱視的青年,在還未適應強光的世界裏,眯著眼睛。
或許文章之始我就應該這樣告訴我的讀者,(盡管可能會是稀少的幾位過客按錯鍵盤才陰差陽錯的來到這裏,助長了令我欣慰的點擊)…我不是一個好的作者。我如此坦誠並非文筆的遜色,隻是還未習慣在別人靈魂脆弱、躁動的時辰裏,襲一身殺手的黑袍,手持眩暈不安的畫筆,夾帶趁虛而入的心理,將別人的世界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每個人內心的另一個世界,塗抹成滿是誘惑與躁動的斑駁,而後在他們(她們)還未恢複茫然的理智前,滿載勝利的竊喜,堂皇的逃之夭夭。如此說來,我還是位良知未泯者……
盡管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一位好的作者,(也許僅僅是因為我的不習慣,一個軟弱的囚徒,總是在編織籠子的最後,猛然間發現自己早已被鎖在裏麵)。但我對我的嬰兒(作品),勢必會傾注所有最原始的母愛,用魔鬼般麵目的猙獰,嚇退任何企圖萌生的思維困境。
事實上,在動筆之始,我的嬰兒就誕生了。我可以感受得到,感受到它在我的體內孕育…一點點變大…不安的躁動…直至我的腹腔再也不能容納它,我一把奪過醫生緊握的手術刀,用比任何醫院婦產科主任醫師都要鎮定、嫻熟的手法,一刀一刀的為自己接生…還是鮮紅的血從缺口處湧出,先是短暫的積聚,而後便不分軌跡的四散流去。我沒有哭,盡管疼痛,我也不哭。我隻是想說孕育之始及而後的每一個過程都是疼痛的,我仍想重申,孕育之始及而後的每一個過程都是疼痛的。
我想我的作品會是一個不錯的讀物,適合各色人群,男人和女人,(不過未成年人及單純不善於良性深思者建議就此止步),同時我將深信,不同的人會從中得到不同的東西。
在這個觸目及伸手均隨意可及的世界裏,人群熙熙攘攘,每天麵對的嘈雜就像你要麵對空氣中的塵土一樣,相信你的鼻孔還沒有進化到,具備過濾灰塵的能力,同時那些該死的小東西,將得意於看到你不得不吸入它們時的苦澀表情,有選擇停止呼吸的餘地嗎?因而即便與你有著相同心率,情愫的人從你身邊擦肩而過,你大可放心,你覺對察覺不到任何痕跡。
正因如此,在這屬於另一個的世界裏,倘若這裏有你熟悉的味道、莫名契合的情懷,那麼就請留下足跡,盡管可能不會有狂熱的尋覓,但至少內心會滿足於‘與自己相同的人還存在’的欣喜。
有條無理抑或有理無條的敲了這麼些肌膚相親的文字,稀清的血糖帶給我熟悉的眩暈,嘴角竟掛起了絲絲笑意,有點將逝者慈祥的味道,天呐!我竟對這感覺有些癡迷,我被自己得出的結論嚇了一跳。盡管如此,我仍舊不能釋懷,究竟自己的狂想是否僅僅是一把失重的柴草,用以維係欺騙者的執著。
我像是一個迷途的孩子,站在沒有紅綠燈的十字街口,碩大的頭顱與稚嫩的幼腿極不相稱,步伐是顛簸的,任何人朝我招手我都會顫巍巍的走過去,因為腹中的饑餓感影響了我的視覺,招手人的表情變得迷亂,哦…我失去了判斷力,原本靈敏的嗅覺再也嗅不出慈眉善目與麵目猙獰間的差別。鼻孔被幻想中的奶酪香味所充盈,一個孩童稚氣般疑惑的表情:誰會付錢為我今天的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