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停手!”
沉冷的嗓音以內力四散,頃刻間,混亂的戰場仿佛被人點了穴道,驟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鳳傾瀾掃視一圈,幽靜深邃的眸光最終落在年耀光身上,“年耀光,你服是不服?”
“哈哈……”
似是聽到什麼笑話,年耀光仰頭大笑起來,“服?我為何要服?成王敗寇,你要殺便殺,少說廢話!”
“不、不對,四個宮門明明是已經被我控製了,怎麼還會……”
年潤城似不相信般,盯著後來那群突然冒出來的精兵。
宮門被他控製,這麼多的精兵便不可能進的來,然而現在,他們確實進來了,而且還進來了一大批!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夜長風一個閑散王爺,手裏怎麼會握有兵馬?
這個問題不止他在想,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困惑,其中之最,當屬某閑散王爺的兒子,夜白。
在他眼裏,他老爹可是出了名空有異姓王的頭銜,卻從不幹正事的主兒。
要說他最正的事兒,大概也就是陪玉宇瓊樓的姑娘們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了。
那廂胡思亂想的,這廂,夜長風覷著年潤城臉上倉惶的表情,徐徐笑道:“沒什麼好驚訝的,你所謂的控製無非就是幾塊令牌罷了,若皇上願意,那令牌便和廢鐵沒什麼兩樣。”
說話間,除了已被鳳傾瀾斬殺的祁淵以外,其他三個宮門的禁衛軍統領被雙手綁在身後的押了上來。
他們三個無一例外的,皆是年耀光手下的爪牙。
手中的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年潤城臉上呈現出一片大勢已去的灰白之色。
他們自以為離成功隻差一步,卻原來,他們早已落入別人設好的陷阱,他們也不過是被操控的一顆棋子罷了。
鳳傾瀾平靜地看著仿佛瞬間蒼老十歲的年耀光,淡聲問道:“你知道,你與本宮最大的差距是什麼嗎?”
年耀光同樣平靜地回視著他,不答。
鳳傾瀾也不打算等他答,兀自接道:“你已經老了,而本宮,還很年輕!”
或許薑的確是老的辣,但初升的太陽與西沉的斜陽相比,終歸是多了一份讓人更加欣喜、期待的希望。
鳳傾瀾再不理會他,朗聲喚道:“來人!”
立時有四個帶刀侍衛上前,將年耀光父子倆雙雙押住。
鳳傾瀾收回軟劍,看著胡亂倒在地上,正由陌瑤幫著解軟骨散的眾文武百官沉聲道:“即日起,將年耀光及其黨羽全部打下天牢,待查清所有罪責及罪證,一並以罪論處!”
眾人齊齊跪倒一片,高呼,“殿下英明,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
鳳皇的毒解了,但也是到第二天下午才徹底清醒過來,又因兩種毒混淆,在他身體裏相生,以致他身體虛弱不堪,陌瑤便在宮中留了下來,專門替他調理身體。
至於章老,事後,鳳傾瀾以誣陷太子的罪名將他罷了他的官,將他全家一起逐出了帝都城。
說到底,那時他會受製於年耀光,也隻是因為小孫子被年耀光所劫,十二暗衛進城後第一時間查到這消息,稟報給鳳傾瀾後,便著手將他的小孫子救了出來。
如今,鳳傾瀾將他逐出帝都城,也算是變相的讓他告老還鄉罷。
年耀光及其黨羽的罪名不用查也是一目了然,經由鳳皇一道聖旨,年耀光被滿門抄斬,其九族流放蠻夷荒山,黨羽皆以罪論處。
自此,年氏一脈徹底土崩瓦解!
又是半個月,經過陌瑤的細心調養,鳳皇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
這半個月來,皆由鳳傾瀾在幫著處理善後,執掌朝政。
那一日的宮變後,鳳傾瀾這位太子殿下的威望在滿朝文武的心中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無論是誰提到他,皆是讚不絕口。
時隔半月,鳳皇重新上朝,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此次宮變皆因朕而起,朕深感慚愧,朕以為,皇位理應由能者居之,太子的能力諸位有目共睹,是以,朕決定,將皇位傳給太子鳳傾瀾!”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自東霖開國以來,就從未出現過皇上健在,卻傳讓皇位的先例,眾人紛紛下拜高呼,“請皇上三思!”
“朕心意已決,傳位大典,就在下月初三舉行,退朝!”
鳳皇說罷,便起身離去。
此事便如板上釘釘,更改不得了。
所幸,除了一開始的不理解,滿朝文武也再沒其他的理由反對,便任由他去。
於是乎,宮中便開始為七日後的傳位大典忙得不亦樂乎。
……
“老爹,你給我站住!”
逍遙王府內,猛地傳出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霎時驚起一排的烏鴉直飛上青天。
原本還想著趕緊逃的夜長風在聽到這聲怒吼後,也不得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