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蘇抱著我,很緊,很緊,仿佛怕我下一秒就已不在他懷中,就像怕失去一樣很寶貴很寶貴的東西一樣,他忽然吻上我的唇,很重很重,他似乎拚盡了全力,就像個餓了的小孩,忽然,他放開我的唇,在我耳邊低語:“我一定會娶你的,一定!”
次日清晨,洛蘇便已告辭了。我沒有做太多的挽留,我知道我留不下他,憑我的實力,很難。
素雲看著他離去時那一抹有些落寞的身影,有些不解,問我:“公主,怎麼回事啊,我怎麼雲裏霧裏。”我輕輕一笑,道:“素雲,你說,若是我嫁給他,會如何?”素雲難得的思索了一會,道:“公主,我覺得,其實,公主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
我不會嫁給你的,洛蘇,從我娘親閉上眼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要嫁人。
天外,萬裏無雲。
兩個月後,我忽然接到父皇的密詔,要我火速回奉京,說是有事相商,我縱心存疑慮,卻也著手收拾。
我依舊一襲紅衣紅裙,還是那匹烈火紅馬,它叫火魅。素雲說每次我這樣一身紅時,坐在馬上,怎麼看怎麼不像個公主,雖然我什麼表情也沒有,但是,就是有一種不羈的感覺。素雲一身白衣白裙,馬也是白的,那馬叫冰姬。我們策馬在官道上疾奔,風聲在我耳邊呼嘯而過,忽然就有一種仿佛回到了當年在西域荒漠上策馬狂奔的感覺,紅衣似血,素袍如月。
馬蹄聲處,隻有如歌。十日後,我和素雲的馬蹄聲已經在奉京城內響起,周圍清一色的青灰色,連馬下的路都是青石板鋪就,進城時,衛兵預備攔下我檢查,我猛一扯韁繩,火魅仰天長嘶,躍過那幾人,我擲下我長風公主的令牌,待那衛兵長看清時,素雲已趕過來,順手奪去,我已走遠,隻聽得背後有幾人道:“恭迎長風公主殿下回京!”眼前不遠處,即是皇宮。
“兒臣長風恭請父皇聖安,吾皇萬歲!”
鎦金椅上的男人咳了幾聲,我忽然意識到,他老了,不再是昔年揮毫如墨的翩翩公子,有些力不從心了,我心裏有些難受,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的親生父親!
他道:“長風,起來吧……咳……賜坐……,小路子,把……南溪國的國書給長風看……咳……”
我接過國書,封皮上寫著:南溪主皇段幹重上複羅門皇帝百裏幕。我一驚,洛蘇?洛蘇說過他是南溪國的三皇子,他動作這麼快麼?打開來看是,上麵寫著:“自逢百裏生辰,少拜國書,今次所遞,是為我兩國邊防之靜。吾之子將及弱冠,久聞長風公主溫靜嫻雅,願乞為媳,還望應準。”我的左手開始抖了起來,這是威脅,如果父皇不答應,那麼我羅門和南溪交界處必然會有衝突,甚至……戰爭!國書中並沒有提及要我嫁給什麼人,我若去,是為人質,還是真的要嫁給他南溪段幹皇族,就看我去的是快是慢了,若快,南溪必不將我羅門放在眼裏,若慢,隻怕,又有借口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