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點了點頭,接過此人手中片子,那人好像故意與他的手碰了一下,讓真元覺得此人手上皮膚油光水滑,十分細嫩。
他拿起名片一看,隻見上麵印著:大東亞商社駐支那總辦理(川口芳彥)。
日本人?真元抬起手把名片又丟給了她,然後道:“兩國現在處於戰爭狀態,我不想背個通敵的名聲,今天我也不難為你,速速離開!別再來了!我與日本人沒話說!”
聽過真元的拒客之話,那人卻不著急,也不出去,隻是笑吟吟得看著真元,然後露出一個嫵媚的笑顏,糯糯的說:“喲!這就是王將軍的待客之道?想我也曾長於大戶人家,後來才到得日本,可沒有見過像王將軍這樣對待一位女士的!”
說著,她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頭裁剪的十分有型的女式短發。然後,又拿出一支煙卷,點燃後看著真元,還有意無意的朝著他噴口煙。
真元見此人說話放電,舉止輕浮,更是心中煩她,看她不走,便想著叫衛兵把她趕出去。
誰知那人一見真元要發作,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倒是把個真元鬧了個迷糊,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麼失態的地方,於是他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那女人吐出個煙圈,笑道:“我是笑王先生沒有膽量啊!這麼多人保護著,還怕我一個弱女子不成?連話都不讓人家說完,就要掃地出門,是不是太沒有風度了?”
聽她叫板,真元道:“風度?要看對什麼人!我隻要看見日本人!立時風度全失,有時還會殺人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完事趕緊滾蛋!”
這女人聽真元發彪了,更是嬌笑不斷,好像真元罵得就不是她,真是好生的厚麵皮。
她又吐了口煙,說道:“本人日本名字叫川島芳子,中文名字叫金璧輝,滿文名字叫作愛新覺羅·顯玗,字東珍,號誠之。我也是前朝肅親王善耆的十四格格!得知王將軍在東北之事跡,所以前來拜訪,想與將軍交個朋友,也是為中日親善搭一個寬大的橋梁,因為身份特殊昨日婚禮時沒有去隨喜,還請將軍見諒!”
說完,她朝著真元鞠了一躬。
聽她說完,王真元已是怒發衝冠,隻聽他咆哮到:“放你娘的屁!你一個漢奸!不知愛國!不知親仇!不知人倫!不知廉恥!還敢跑到我這裏來大言不慚!滿嘴放屁!我他媽告訴你!中日就不可能親善!我也不會與你這個認狗做父!不知親疏的漢奸做朋友!要不是看你是女兒身,我他媽現在就砍了你!”
聽到王真元的咆哮,外麵的士兵都跑了進來,用步槍指住了川島芳子,隻等真元發話,就讓她血濺五步。
川島芳子讓他罵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那種恬淡的風度也沒有了,雙目赤紅,怒視著真元,也吼到:“是!我是漢奸!我是走狗!但是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我滿人的江山!你們這些漢狗推翻我大清王朝!我要複國!我要報仇!我要用我的犧牲和屈辱!來換取再次把你們這些漢人踩在腳下的機會!”
真元看著川島芳子的歇斯底裏,自己卻笑了,好像在看一個笑話。
他仰起頭,看向屋頂,朗聲道:“中國!乃億萬黎民之中國!風雲交替,劣淘優勝!你們那個大清國,給我中華之邦帶來了什麼?整整一個世紀的屈辱和積弱,眾列強你方唱罷我登場!把中國變成了眾國演兵的天然舞台!直到現在,你還敢說這種話!”
心中的氣發泄出來後,他朝著眾衛兵擺了擺手,讓他們先出去。
然後他帶著種嘲笑的眼光,用揶揄的口氣道:“我佩服你的勇氣和臉皮,可是你所說之事,就等於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你走吧,這兩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手上不想沾血,同時也勸告你,多積些陰德!”說完,他麵向別處,不再說話。
川島芳子瞪著王真元,沒想到今天輸得這樣慘,以往那些要人們,隻要看上她幾眼,再被她挑逗一番,無不紛紛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今天?
她整理了一番思路,對著真元說道:“今天相見既是緣份,帝國已派出頂級殺手來到支那,你是跑不掉的,還有你那美麗的新娘!如果你想通了,就到青島憲兵隊來找我,咱們可以詳談!我大日本皇軍占了東三省,可是國民政府連對日宣戰都不敢,這樣的政府,你還有什麼留戀的?
我知道你在東北讓皇軍吃了大虧,可是東京並沒有非要怎麼著你,而且還覺得你是支那少有的勇士,天皇陛下也很賞識王君!古語有雲:良禽擇木而棲!還請王君三思!”
說完,她轉身欲走。
這時隻聽真元用一種陰狠的口氣說道:“給你們那個狗屁天皇帶個話,隻要他敢從我背後動手,或是連累我的親友,我把他日本皇族全部滅絕!不信你可以讓他試一試!”
背對著真元的川島芳子聽完此話,隻覺得從腳心升起一團寒氣,刺激得她打了幾個冷戰,她再也不敢多留,隻是“哼”了一聲,便急忙朝著大門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