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頓,他又道:“和!要和得體麵,對軍心民心都要有一個交待,否則就不能和!”
這時蔣介石問道:“那到底是打還是和呢?!”
“我要知道,我就當委員長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裏裝腔作勢!”胡漢民一點麵子也沒留,直接罵到蔣中正臉上,也是對前段時間遭遇的發泄。
蔣剛想發作,但看到坐在旁邊的楊永泰直向他使眼色,便壓住了怒火道:“衍鴻這一段時間身體不適,過幾日你還是回廣東老家去休養吧。”
胡漢民猛一起身,撅倒了坐椅,陰沉著臉拂袖而去。
會議室裏一片沉默,這時時任軍政部長的何應欽站了起來,朝蔣微躬身,然後道:“敬之有點想法想說一說。”
看到蔣微一點頭接著說:“現在我國與日全麵戰爭時機未到,內憂未除,何談攘外?現在南京真正能掌握得部隊到底有多少?有多少地方軍將領能聽從委員長號令?軍械何來?現在可以和日軍對抗的整編師到底有幾個?
戰爭動員還未開始,軍事戰備還未啟動,日本人可不是江西小米加步槍的紅軍,而是真正的百戰之師,裝備精良,戰力雄厚,我們有何優勢與之對抗,並能全勝?如果不能一役殲敵,將可能兵敗如潰堤之蟻,時東北,華北將有全失之險,委員長不可不察!”
聽到何應欽這樣說,坐在蔣介石旁邊的楊暢卿微微點頭,並示意蔣介石正確,這也是他想說的。
這時已被內定為總參謀長的朱培德站了起來,朗聲到:“國家值此大難,大家應多為委員長,為國分憂,少談些主義,多做些實事。剛才何部長分析得有一定道理,但是作為一名軍人,他的職責是什麼?是麵對強敵的退縮?還是不畏強*暴的戰鬥?!
人皆懼虎我入山,青鋒三尺斬獠猿!委員長,隻要您能下決心,益之願身先士卒,領舉國之兵,擊日寇於白山黑水!不成功則成仁!”
說完向著蔣敬了一個軍禮後坐下。
看到楊永泰搖頭,蔣介石道:“國家有益之等虎將,何愁黨國不興,忠心可嘉,勇氣可譽,不失我軍當年北伐精神之傳承!國之將才!然,凡事要分清輕重主次,此事應以外交斡旋為主,軍事爭鬥為輔,待我國內患將清,軍備強壯之時,一舉擊敗惡倭,以建不世之功矣!”
大家看到了蔣介石定了調子,知道多說也沒用,於是紛紛附合。由此南京軍委會電令北平:(著令張學良副總司令安撫東北之軍隊,切不可與之日方再起衝突,安心靜待國聯之調停,如日方繼續之挑釁,當以避讓忍耐之為主,不可為爭一時之意氣,損害黨國之基礎,做千古之罪人!)因此通電裏句句有“之”,故人稱為“之”電。
此“之”電一出,全國大嘩,山東、河北、安徽、江西、廣東、廣西等各省紛紛成立請願團奔赴南京,呼喚聯絡,遊行哭號,以期能上達天聽,停止內戰,統全國之兵,以共禦外侮,保家守土。
而在江西被圍困的朱*毛紅軍,也由毛澤東起筆,通電全國,希望能放下黨爭,開啟和談,並明示可接受國府之改編,兩黨協作,共禦外敵。但這一切都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了。
而在此時的奉天城內,王真元和黃顯聲、藏式毅與各地收縮到奉天周邊的將領們也在開會。隻見作戰室的大牆上掛著“沈陽地區敵我態勢分析圖”。
黃顯聲先向於會將領介紹了一番王真元,又把眾人的名字官職詳訴給了真元。有獨八旅的丁喜春、獨十七旅的黃師嶽、獨二十旅的常經武、騎三旅的張樹森、騎四旅的郭希鵬,省防一旅的於芷山等,原省防二旅的張海鵬被調到北平去後,部隊歸劃於吉林省主席張作相指揮,故沒有向沈陽運動。
真元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並向大家點頭致意。
大家各報了一下自己的編製,戰鬥人員共有八萬餘人,算上輜重、炮兵、工兵等部隊,可達十萬人。現在各部按預先計劃,以沈陽為中心分成三道防線與日軍對峙,除此外,其餘各部隊分南北各自歸建,這樣在東北大地上,就形成了以錦州、沈陽、吉林,嫩江四個戰鬥群,各自獨立又互為犄角,即可借勢,又可借力。
於期為止,以初步達到了真元的戰略布局,就等著日本人的大軍上門了,真元的原則是,不爭一時一地,而是要集中優勢兵力,攻敵一點,盡力成建製的消滅日軍有生力量,最好是成聯隊的滅。
而此時的日本內閣已向天皇屈服,戰爭動員令已向全國下達,“赤城”和“加賀”兩艘航母為首的特混艦隊,攜帶著十萬多名陸軍士兵,在民眾雷震天地的歡送聲中,緩緩的離開了東京橫須賀海軍基地,船首破開的水花就像支箭頭一樣指向了中國的大連。
雖然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但卻沒有逃過張學良的耳目,一串串電波飛向了北平順承王府,得到了消息的張學良,手拿著翻譯好的電報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向外麵天上南飛的候鳥,陷入久久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