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哭也無濟於事,張淼淼索性擦幹眼淚,況且她不是一個願意在夏天麵前哭泣的姑娘,她寧可讓夏天看到的是她沒心沒肺的一麵。如果做不了你愛的那個人,我寧可毀掉我們之間所謂的友誼。張淼淼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她用這種看似高出夏天一截的姿態低頭指著他說:“奈何明月照溝渠。我不是你想的那麼偉大,以前我們可以好好的做朋友是因為我沒表白,你可以當不知道。但是今天我把這幾年積攢下來的愛和勇氣一口氣傾瀉出來,既然你不肯接受我的愛,我也沒辦法繼續腆著臉做你的‘好朋友’。我身上不管哪個地方受了傷,連藥都不需要上,過幾天就會好,我想心上的傷也可以。”
說完,張淼淼轉頭昂首闊步地走掉了,她不想再讓夏天看到她脆弱的一麵。她把夏天留在了原地,留在了2007年的十月,她要去迎接新的四季。可是夏天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時,也看到了她剛剛擦掉眼淚放下來的右手。
回到家後,淼淼用冷水狠狠地衝了個涼,她認為十月裏的冷水能夠澆熄她炙熱的心。張淼淼打著哆嗦鑽進了被子,給向念打通電話:“快恭喜我,表白失敗了。他說他們和好了,他說他們不會讓地域拉開他們心靈的距離,靠,什麼東西嘛。”可能因為十月天洗冷水澡太冷,張淼淼隻顧著打哆嗦,也沒有力氣再哭了。電話那頭的向念聽著張淼淼訴說她和夏天之間的事情,一直都無比冷靜。夏天對張淼淼的態度,向念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得再清楚不過了“我跟可可都說了,他就是心靈寂寞空虛的時候才想到你,等他不寂寞不空虛了,你又隻有被打入冷宮的份兒。這下自己心裏清楚了吧。你那邊‘哢哢’的什麼聲音啊?”
“哦,剛剛在開啤酒。回家路上買了兩罐啤酒,我要借酒澆愁,還要把以前的夏天、春天冬天秋天,一並吞進肚子裏,然後迎接我嶄新的明天。”張淼淼對著空氣做了個碰杯的動作,接著豪氣地飲了一大口。電話那頭地向念打著哈欠說:“你自己慢慢喝啊,我要睡了。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下,這兩罐酒估計澆不了你這個酒缸子的愁,給你來半打你都醉不了,你幹脆去廚房偷你爸的白酒或者藥酒比較靠譜,還能讓你好好睡一覺。你死心了,我就能安心睡覺嘍!”
兩罐啤酒對張淼淼來說就跟喝兩罐可樂一樣,最後她偷喝了爸爸的一杯白酒才暈暈乎乎地睡了。她在這天的日記裏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得不到的那個人就像手裏的沙子,握得越緊,反而流失得越快,倒不如放掉它,等它回到它的沙灘裏,也就和其他的沙子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這時自己的手也空了,也不會被沙子阻礙你握住你該握住的東西。再見,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