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被騙,我心裏清楚。但是,我昨晚親口說過,我被打與蘇曼毫無關係,你為什麼還要跑去工作室,對她指指點點?”
這一吼,登時拔高白翠萍心頭怒火。
她雙手叉腰,咬牙訓斥,“丁譽,你也親口承認,你與那個老女人隨便玩玩,現在你又處處維護她,難道你還想著與她舊情複燃嗎?我告訴你,你隻能娶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並且你結婚一定要經過我的同意!”
“我和蘇曼已經結束,為什麼你總揪著這點,就不能釋然嗎?還有,你跑去為難別人,知曉我和蘇曼曾談過一段的人,他們會怎麼看我?每次有關姐的事與人,你就不能冷靜點嗎?”丁譽眉頭緊鎖,一連問出三個問題。
其中,正好總結出白翠萍平日醜陋德行。
白翠萍聽著,怒火直衝上腦門,氣地揚手想打丁譽。丁譽不躲不避,白翠萍的手已到他臉上,最後又沒往下打,便重重縮回手。
她指著他,憤悶道,“丁譽,弄清楚你的位置,我是你媽,你不能教訓我。還有,我所做一切還不是為你好,你偏得胳膊往外拐。”
後麵一句,丁譽從小到大,都數不過來自己聽過的次數。
他麵色陰鬱,沉聲道,“你若真為我好,就不要再打著我的旗號去為所欲為。與其浪費時間,你還不如想辦法,怎麼穩住爸的心。”
說著,他雙手揣入褲袋,微偏過身體,繼續往樓上走。
白翠萍渾身僵冷,隨即回頭喊住他,“小譽,你知道什麼?”
“昨晚,我在夜總會碰到爸和一個年輕女人……”丁譽背對著白翠萍,忽而逃開話題,“你不是想知道我被誰打嗎,我懷疑是她花錢找來的小混混,因為我一路跟蹤他們到別墅,直到爸離開後,我便上門,找她談話,希望她能離開爸,最後在回來路上……”
話到此處,不用多說,白翠萍腦中已經幻想出當時場景。
她雙手捏緊,滿腔怒火在刹那間湧上頭頂。但她不是惱火丁嚴的出軌,而是那低賤的小三竟敢打她兒子!
丁譽微轉頭,瞟到母親陰沉臉色,繼續道,“你還記得我們在國內的第一套別墅嗎?我今天去房產局查過,公寓從三個月前由爸經手,轉到那個女人名義了。”
“什麼!丁嚴那老不死的,他竟然敢騙我!”白翠萍徹底被惹毛,驚聲吼出。
那套公寓除去記載她的青春年華,還由於近年樓市持續火熱,這套別墅又占據風水寶地,每年價格都翻倍增漲。至今,已有無數人向她谘詢價格,隻是她還不滿意,想再等等。
可是,她沒想到當初丁嚴口口聲聲說改到她名下的別墅,不但沒有任何實際行動,如今他還大方將價值一千萬地豪宅贈送給賤小三。
想著,白翠萍沒心思再管丁譽的私事,轉頭便跑向自己的臥室。
丁譽望著她背影,眸色愈發幽沉。
而幾米的一扇門處,秦念芯輕掩上房門。剛才白翠萍與丁譽的對話,也一字不漏地鑽入她耳中。
她靠在門板上,忍不住譏笑。
“丁嚴,還以為你與白翠萍是情投意合的伉儷,原來你對哪個女人皆是有意無心。”
不過,秦念芯一想到丁嚴現在快活的生活正是消費者她母親掙來的血汗錢,頓時更恨丁嚴。
夜靜人深時分,別墅卻被一陣打罵聲圍繞。男聲怒吼,女的歇斯底裏地哭喊著,其中還伴隨著各種東西破碎與掉落,堪稱一場驚心動魄的午夜電影。
房間內,秦念芯戴上耳機,聽著舒緩的管弦音樂,無視室外所有響動。
直到清晨,丁嚴狠推開白翠萍,頭也不回地外麵走。室內,白翠萍頭發淩亂地坐在地板上,眼角淤青,臉頰紅腫,看起來就是一個高度精神病患者。
當然,丁嚴也沒占到便宜,他露的地方全是白翠萍的指甲印,鮮紅又密集,同樣驚悚。
忽然,一雙灰色家居拖鞋緩緩走到白翠萍麵前,男人微彎腰去扶起白翠萍。
白翠萍抬頭,看清楚來人後,哇一聲嚎啕大哭。
丁譽半抱住她,瞳仁中掠過一抹暗色與悲痛。
但他嘴上,說著與他神色不相符合的事情,“媽,你怎麼這麼傻,選擇與爸對峙?爸現在還是秦氏最大股東,萬一那個女人懷孕,我們可能就會重蹈秦念芯母女的後路了。”
白翠萍聽著,心頭頓緊。
她抹掉眼淚,鄭重地告訴丁譽,“小譽,我們母子為他犧牲這麼多,絕對不能被他一腳踢開。倘若要拋棄,也是我們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