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嚴氣不打一處來:“還敢狡辯!?當時候客室隻有你們兩個人,難道秦念芯會自己錄了音頻然後剪輯放在網上專門招人罵嗎?”
“李雪那裏的視頻也是你讓她刪的吧?還敢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
白翠萍失神地搖著頭道:“真的不是我……我的確是剪輯好了音頻,但時機還不夠成熟,我沒有發到網上,你說過讓我不要輕舉妄動……”
“哦?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聽我的話。”丁嚴斜著眼睛冷笑一聲,“你的意識是說,那東西見了鬼?還能自己發到網上不成?”
他們這棟大宅的防禦係統在海市也是出了名的,裏三層外三層有數不清的防盜裝置,外人想要偷摸進到裏麵來,基本是不可能的。
至於大宅裏的下人,都是家裏用了很多年的老人,就算他們心裏向著秦芸和秦念芯,可他們這些人又有誰能想出這樣高深的計謀來陷害白翠萍?有這樣的本事和頭腦,為何要來做這些伺候人的差事?
丁嚴在商場屢屢受挫,但頭腦還很靈活,他簡略一分析,從各個角度來看這件事都不可能是別人做的。
白翠萍見丁嚴一副認定是她的模樣,氣得臉都紅了:“你說,我做過的事情什麼時候抵賴過?我白翠萍敢說敢做,是我做的我絕不否認,不是我做的,誰也別想按著我的頭逼我承認!”
丁嚴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想給他們找點不痛快,現在事情敗露又不想承認。我說過那麼多次讓你不要輕舉妄動,你又有幾次聽了進去?”
言下之意,這次也不會例外。
白翠萍氣極了,丁嚴這是擺明了不打算相信她,無論她說什麼都認定是她做的,他們這麼多年的情義竟然換不來他的一句信任!?
“你認定這件事就是我做的對不對?”白翠萍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好啊,就算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是我一時衝動不顧後果那又如何?”
“就靠你那綿軟畏難的性子,你能走到今天嗎?說我不能擔任你的賢內助,難道秦芸那個女人就可以嗎?別忘了,她在的時候,你連秦氏集團的邊都摸不著!現在你一個人坐擁秦氏的億萬家財,在海市上流圈子站住了腳,你說,這都是誰的功勞?”
“如果秦芸還活著,你指不定被她休了在那個犄角旮旯苟延殘喘呢!要不是我當初當機立斷下手狠快,你就等著一輩子被她壓著不能翻身吧!”
“怎麼?現在才知道後悔,覺得我不能成為你的賢內助,想退貨?”白翠萍的眼光像一把淬毒的鉤子狠狠盯著丁嚴,“早就遲了!要是後悔,我當初下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別忘了,當年的事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秦芸的死和你脫不了幹係……”
門廳處傳來一陣響動,丁嚴臉色一變,迅速撲上去捂住了白翠萍的嘴巴。
“爸,媽,你們這是?”丁譽拿下頭上的帽子,疑惑地看著眼前戲劇般的兩人。
白翠萍倒在沙發上,丁嚴正用一種烈士般的姿態半跪在地上,伸長手臂捂上白翠萍的嘴巴,地上亂七八糟一地的碎瓷片,整個場景說不出的詭異和混亂。
“沒,沒什麼……我和你媽在開玩笑呢!”丁嚴尷尬地咳了咳,從地上站了起來,同時暗暗給白翠萍使了個顏色,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白翠萍白了他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麼。
丁嚴看著丁譽身後背著的小包,道:“你今天怎麼回來了?也沒提前說一聲,下次回來提早說一聲,也好讓……也好讓下人給你準備吃的。”
丁譽莫名其妙道:“爸,我上個星期就說今天會回家一趟的,您忘了嗎?我的行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這樣啊。”丁嚴再次尷尬了,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丁譽看了看沙發上的兩人道:“我回家來拿一些衣服,保姆車還在外麵等,爸媽,我先上樓了……”
“等等,”丁嚴出聲叫住了他,想了想道,“最近靳氏關於你姐姐那個新聞,你也知道了吧……”
丁譽低下頭沒有吭聲,自己的母親陷害姐姐,最後還被人掛出證據,現在全網鋪天蓋地一頓臭罵,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樣轟動的新聞呢?
白翠萍看了眼丁譽發白的麵色,神情也有些糾結。
丁嚴搓著手道:“現在靳總好像生了我們家的氣,有好幾份海外訂單都被取消了,公司的股票也在持續下跌,這樣下去,我們會損失不少……”
“爸,您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丁譽看著他淡淡道。
丁嚴的話被打斷,臉色變了變,接著道:“你和你姐姐的關係好,能不能向她求求情,放我們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