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葷段子惹得旁邊的幾位夫人都掩著嘴笑,易慧蘭也笑著打趣白翠萍:“在孩子麵前說什麼呢!也不知道羞!”
白翠萍看了眼秦念芯,意有所指道:“我可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有什麼好害羞的。”
她這句話說得刁鑽,在場隻要是長腦子的都能聽出來是在嘲諷誰,眾人的笑聲也顯得有些不安,紛紛忐忑地看向秦念芯的臉。
秦念芯臉上的殷紅已經慢慢散去,她的眸中閃過一片寒光,原本,她看在今天是靳慕寒母親的生日的份上,對白翠萍一忍再忍,沒想到白翠萍這樣屢次挑釁,公然侮辱她,她要是再忍下去,幹脆直接去南海當菩薩普度眾生算了!
她正要開口,身後傳來靳慕寒淡淡的聲音。
“這是我的家事,丁夫人這樣摻和進來不太好吧。”
他的聲音像結了一層冰,讓人聽了不由發冷。易慧蘭看到靳慕寒麵色不善,解釋道:“你白阿姨也是在開玩笑呢,慕寒你不要太在意。”
靳慕寒看了眼易慧蘭,並沒有打算息事寧人:“被開玩笑的那個人覺得好笑,才是開玩笑吧。抱歉,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易慧蘭看著靳慕寒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勉強笑道:“你白阿姨沒有在開你玩笑,人家在和念芯說笑呢!你看你,念芯都沒有生氣,你的臉先拉下來了……”
沒有生氣的秦念芯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欣賞這精彩的一幕。她倒是想看看,她們究竟能做到多不要臉的地步。打了她一巴掌,還想讓她替她們說好話,真當她是個軟柿子隨便捏呢。
靳慕寒冷漠的目光落在了白翠萍身上,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閑閑道:“我的夫人都被人說成是吸男人精血的妖精,我要是再忍下去,我還算不算男人。”
他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卻像重石砸在眾人的心頭,沙發上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心裏非常明白這句話的嚴重性,此刻他的輕描淡寫更顯得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白翠萍坐在原地,心裏有些忐忑,她一看到秦念芯就忍不住嘲諷幾句,誰知道靳慕寒會突然出現,而且這麼護著她!
“出去。”靳慕寒的薄唇輕啟,嗓音低沉卻又清晰。
白翠萍的臉色十分難看,她作為一個上門做客的長輩被人這樣強行驅逐,簡直難堪到極致!旁邊的人誰也不敢說話,掩飾地拿起茶杯或者點心,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
易慧蘭極力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斥責道:“你這是像什麼話!你白阿姨是我請來的客人,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趕她走,還有沒有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裏!”
這裏的氣氛有些古怪,部分客人有所察覺地向這邊看過來,易慧蘭皺著眉頭扯了扯靳慕寒的袖子,示意他適可而止,不要不留情麵。
靳慕寒完全無視了易慧蘭所有的行為,他曲起手指,用手指關節敲了敲表盤,道:“我想你更願意自己走出去,而不是被保安‘請’出去。”
他的耐心像是已經降為零值,漠然道:“出去,我再說最後一遍。”
白翠萍狠狠瞪了他一眼,拿起手包,一臉羞憤地轉頭離開。
易慧蘭臉色蒼白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周圍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連麻將碰撞的聲音都變得輕不可聞。
秦念芯看了眼周圍客人屏息靜氣的模樣,站起身走到靳慕寒身邊,笑著說:“沙發太舒服了,我剛剛差點睡著。”
靳慕寒神色稍有緩和,摸摸她的腦袋,道:“不是沙發舒服,是你今天太累了,快上樓休息一會吧。”
他淡淡掃過沙發上的易慧蘭:“我陪著母親在下麵招待客人,你先上去休息。今天,你辛苦了。”
秦念芯讚同地點了點頭,她這一天的經曆可謂是險象迭生,精彩至極。和那些人在一起,她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緊繃著,因為不知道前方是不是有陷阱等著她,她的每一步都必須深思熟慮、小心謹慎。
她按了按額角,向房間走去,她的神經完全鬆懈,心早已經飛到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麵。
二樓的走廊很安靜,她的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一串有節奏的聲響。秦念芯一邊打著嗬欠,漫不經心推開了房間門。
月光照進漆黑的房間,秦念芯看見,梳妝台前赫然顯現著一個人影。
“啊!……”秦念芯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嗬欠打了一半硬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