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芯沒說話,隻拿出粉餅繼續補妝。
“這下完了,”秦念芯看著鏡子裏自己,“我今天可能無法走出這個洗手間了……”
靳慕寒想了想,認真道:“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他話音剛落,秦念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洗手間,洗手間的門都被她扇得帶起了一股風,靳慕寒勾起一邊的嘴角,跟了出去。
客廳裏一片熱鬧,客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還有幾位夫人自覺湊成一桌搓起了麻將,大家都玩得很投入,秦念芯和靳慕寒走過來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秦念芯四下張望片刻,提起裙角準備溜回房間,這時,她聽到了後麵傳來易慧蘭的聲音。
“念芯,來這邊。”
秦念芯:“……”
她有什麼辦法,她隻好重新換上優雅得體的笑容,朝著易慧蘭所在的方向走去。
易慧蘭和幾位夫人坐在客廳一邊的沙發上聊天,白翠萍也在她旁邊,秦念芯看到白翠萍,腳步不由頓了頓。
“快過來呀,念芯,今天你還沒有和你母親打招呼呢!”易慧蘭熱情地招呼秦念芯到她身邊去。
母親?是誰的母親?秦念芯心裏冷笑一聲,她原本以為今天的戰役已經結束,沒想到還有更加凶殘的對手在後麵等著她呢!
秦念芯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走過去,坐在了易慧蘭身邊,乖巧得不像話。
易慧蘭見她一言不發,親昵地握住她的手,諄諄教誨道:“剛剛你母親誤會了你,是她不對。但是你是個做晚輩的,怎麼能和長輩置氣呢?快,和你母親認個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多好呀!”
秦念芯臉上的笑容都快要維持不下去,剛剛被指著鼻子罵得狗血淋頭的人明明是自己,她沒有找白翠萍算賬,反倒要求她先給白翠萍賠不是?這樣的事情真是曠古奇聞、匪夷所思!
“夫人,我的母親她……四年前就去世了,難道您忘記了嗎?”秦念芯怯怯看著易慧蘭,一副強行被喚起痛苦回憶的可憐模樣。
易慧蘭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嗔道:“你這傻孩子,繼母就不是母親了嗎!丁總是你親生父親吧,你白姨是你父親現在的夫人,可不就是你的母親嗎!”
“不是,”秦念芯隨意地拿起桌上的茶點,嚐了一口,道,“生我養我的才是母親,別人不算。”她們欺人太甚,她索性也不想再演了!
她看著柔柔弱弱,笑臉迎人,在座的幾位夫人誰都沒想到她會如此堅決地否認,易慧蘭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一直靜靜坐在旁邊的白翠萍幽幽開口道:“易姐姐,你就別為難我家大小姐了,她對我一向都是這個態度,不光是我,連她父親都不放在眼裏,我們呀,早就習慣了。”
白翠萍語氣略顯哀怨,易慧蘭一聽她的話,“嘭”地一聲把茶杯放在桌上,不滿道:“念芯,你母親說的是真的嗎?這就是你不對了,以前怎麼樣我不管,現在你嫁到了我們靳家,就得懂規矩,要不丟的就是我們靳家的臉麵。”
秦念芯看著易慧蘭生氣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夫人,您是不是忘了,我父親是入贅到秦家的,我是秦家的女兒,當然不會叫一個外人母親,您這樣強人所難,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至於白阿姨剛剛說的話,我想在座的各位今天都看得很清楚,是白阿姨一直在教訓我,我一句話都沒有反駁,這麼大的罪名,我可承擔不起呢。”她還是一副淡淡地樣子,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她這話說的是事實,在座的各位剛剛聽得清清楚楚,之前白翠萍說的話甚至有些難聽,秦念芯都沒有發火,這樣的氣度和涵養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易慧蘭偷偷觀察周圍人的表情,看起來她們對秦念芯的話十分讚同,她笑著拍了拍秦念芯挺直的脊背:“你這孩子,怎麼突然這麼嚴肅,不叫就不叫嘛!你白阿姨又不會真的和你介意。”
秦念芯笑了笑,白翠萍的確不會介意,她介意的是能不能自己添堵。
秦念芯的聲音雖然冷清,但渾身的溫度還沒有降下來,坐在她身邊的易慧蘭“咦”了一聲,伸手摸了摸秦念芯的額頭:“不燙呀?念芯,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客廳太悶熱了,我去叫人把空調打開。”
現在是十月份,溫度正好,怎麼會熱呢!秦念芯連連擺手拒絕了易慧蘭的好意。在座的夫人們也紛紛朝著秦念芯看過來,秦念芯剛剛走過來時低著頭,她們都沒仔細看,隻見她臉頰白裏透紅,眼眸裏漾著水霧,嘴唇殷紅如嬌豔的花朵,這哪裏是溫度太高,這明明是……
眾人有些尷尬地把目光轉到別的地方,小年輕初浴愛河、精力旺盛,出現這種情難自已的情況也情有可原。
白翠萍看著秦念芯眉眼間隱隱流露的媚意,冷哼一聲:“易姐姐,你可得多勸勸慕寒,年輕男人的精氣可重要著呢,總是這樣被纏著要,隻怕他的身體會吃不消!咱們誰沒有年輕過,但也不是這樣亂來呀。唉,現在的年輕小姑娘一個個都像妖精似的,專吸男人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