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寒,
獨憐誰家青石板,
簷角珠光續了又斷,
恰滿成一盞,
她說相識是緣,
他言別離時難,
一夜燃盡在漁火闌珊。”
女子的麵紗已經去掉,露出一張精致的瓜子臉。
她的歌喉,難以用言語形容,叫人銷魂落魄。這歌聲清純、嘹亮、空靈、悠揚;旋律如鮮花不停開放,音調隨著琵琶而抑揚頓挫。台下的人全屏住的呼吸,似是怕驚擾了台上那精靈般的女子。
三樓包廂的天字號裏,鳳千鳳一動不動地盯著台下的少女,眉頭緊皺,特別在少女剛落下微微走光的時候,臉更是黑得跟墨汁一樣。
剛到東靂國的時候聽到到處都在傳著這即將開張奇異吧,各種奇葩宣傳吸引了京城的大部人,他猜想這奇異吧的幕後主人肯定不簡單,至少有著天才般的經商頭腦。
想著過來會會看能不能收為已用,而沒想到那傳聞中的夜公子沒見到,反而見到了他前天說指定要的那個女人!
雖然換了一身女裝,但對於自己認定的女人他又怎麼可能認錯?不得不說,那一舞很動人,如果是別人的話他也會欣賞下就過了,但一想到那人是她,他就覺得心裏有著一股火氣。
跳完這一舞也就夠了,她居然還拋頭露臉地出來第二場!這麼想著,握著酒杯的手一用力,酒杯頓時碎了一地。
感受到從自家主子上傳來的寒意,雖然不知道這寒意從何而來,天笙還是不自覺地後退了到了三丈之外。
而樓下台上,少女依舊在歌唱著,一手拿著琵琶,身體不停轉著圈,在慢舞著。
“風華寺 雪月庵,
看樓台多少又轉幾度春來,
太湖蕩白帆,
天目湖初暖,
江水如藍,
風不言 ,
吹散多少華年,
回眸一笑間,
淡了明月,
罷了當日花台前,
亂紅飛濺,
執手說一生緣,
在橋頭並肩,
連紙傘都碎在江南煙雨天,
月色暖,
流過誰家青石板,
雨未幹斷了又續,
相思成一盞,
不說重逢是緣,
不言別離將難,
今夜風月沒漁火闌珊,
莫回望,
流水落花不禁看,
不若將韶華換作,
輕歌與酒伴,
幾番山花爛漫,
幾回霜林盡染,
依舊是這場煙雨不散”
歌詞句子簡短,間夾著尖聲和噓聲的音符;音階憂傷漫延,聽著曲子的人都有種落淚感,有些女子沒忍住的已捂臉而泣。而少女臉上卻始終保持著和諧,她那張秀麗的臉孔,隨著歌聲萬般情傃並無變化,麵無表情卻給人一種看透紅塵世人的錯覺而顯得更悲傷,變幻莫測。
“風華寺,
雪月庵,
看樓台多少,
又轉幾度春來,
太湖蕩白帆,
天目湖初暖,
江水如藍,
風不言 ,
吹散多少華年 ,
回眸一笑間,
淡了明月,
罷了當日花台前 ,
亂紅飛濺,執手說。” 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隻見少女轉換了一個表情,看著台下,看著眾人。
夏夢舒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這首《雨碎江南》曾經是她的最愛,而這首歌本是男女合唱,在現代的時候,和她合唱的人是歐陽楓。
不過歐陽楓隻陪她唱了一遍,說這首歌太傷感,他不喜歡,他還說他和她的愛情不會是這樣的結局。
想到這,夏夢舒勾起一抹自嘲,畫著彼岸花的眉心間帶著憂愁,又不似憂愁,嘴角的那些自嘲,又好似冷笑,魅惑眾生的眼中充滿了悲傷,又猶如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