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上芙蓉渠,不是香兒一個人的意思。”
說著,宣文拿出了那封訓斥信,火紅的官印是那麼顯眼。
“大家請看,這是知州給陸家莊的訓斥信。言辭之嚴厲,是宣文從未見過的。我想大家也明白,向來士農工商,咱們商賈總是在最末位。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寧信民,不信官。雖然這封信裏說是要保咱們,可是真到了交不出讓遼人滿意的東西那天。各位,你們中間有誰還會相信知州會保陸家?有誰覺得會,那麼焚香妹子的提議,就此作罷。”
說著,宣文便把那封訓斥信丟在了一邊的茶桌上。
雖然這輕輕的一聲響並不顯眼,卻也讓在場的人渾身一顫。大家盯著那封信,好久都說不出話來。起良抿著唇,完全明白了自己已在不覺間處於下風。
自己又輸給了陸宣文不成?
這股焦灼燒得他好生難受。
不行,他要反抗。
“可是,陸家莊確有內賊吧。”
起良說著,望了一眼依舊沉默的焚香。宣文無聲一笑,似乎是真有些生氣了。
“既然堂弟說得如此確切,必然是已有線索了。那又何必在這裏賣關子浪費大家時間。你若能夠拿出證據,又說出個人來。現下為兄就能夠帶著家丁將人綁了去祠堂,請各位長老主持公道,起良堂弟,說吧,這事到底是有何蹊蹺,誰又是內賊?”
宣文越說,笑意便越濃。在明白人看來,他現下不僅僅是嘲諷還帶著些滔天怒氣。
起良悶聲不響,抬頭想指名道姓鄒家。正在這時,台下卻有人出來打了圓場。
“二位少爺。依小的們看,還是先應付了官府再說吧。”
“是啊是啊。其他容易仿製,可是這芙蓉渠……卻是驚世之作,即便是有宵小覬覦,也並不是可以馬上仿製出來的東西啊。”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宣告著起良的徹底失敗。
“既然如此,大家便散了吧。各行其事,共度難關。去吧。”
“是。”
眾人答應著,便都散了去。宣文背著雙手站在廳上看著人都走盡了,見起良不發一言轉身便想離開,忽然便拉住了他。
“怎麼?堂兄可還有吩咐。”
“吩咐倒沒有,囑咐倒是有一句。聽是不聽,謹遵其便。”
起良沉默間,宣文已湊到了他身邊,用焚香聽不到的聲調道。
“離陸婉啼遠些。”
起良聽罷,感到了一種被羞辱的憤怒。一把甩開了宣文的手,拂袖而去。
這一切,恰巧都看在了焚香眼裏。隻是她眼裏的那一抹憂傷,隻有宣文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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