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姬大小姐嗎?這麼冷的天在外麵做什麼呢?”姬浣溪趕緊把“綠豆”收進袖子裏,一大早就見著這麼煩心的人,真是倒黴。
“見過夫人。”姬浣溪不等王氏開口,轉身就走,她可沒閑工夫聽她在哪兒百般刁難。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叫你一聲小姐你就以為自己還真是小姐不成?看來江府給你的待遇太好了,縱得你這個小賤蹄子都不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裏了!”
姬浣溪冷笑一聲,本來不想和王氏吵,現在看來,有些人還真是嘴皮子癢。她悠悠轉過身去,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不敢不敢。不是浣溪不把您放在眼裏,是根本沒辦法放啊!您看我兩個眼眶就這麽大,恕我直言,您那碩大豐滿得可以跟豬媲美的體型,那得有那麼大的豬圈才能把您放在眼裏啊!”
饒是王氏在蠢笨,也聽懂了姬浣溪拐彎抹角地在罵她,頓時火冒三丈,
“死丫頭,你居然敢說我像豬!”
“哈……夫人您耳朵是不是不大靈光啊?浣溪不是說您像豬,而是在說,您本來就是豬啊,何來像不像呢?”姬浣溪笑得一臉燦爛。
“你……你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王氏橫眉毛瞪眼睛,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張牙舞爪地朝姬浣溪撲來,姬浣溪不躲也不閃,早有準備地抖抖袖子,用力抓著王氏滿是肥肉的手,青綠的小蛇從她袖口鑽出,爬到王氏手上,大張蛇嘴一口要下去,兩個鮮紅的血印落下。
“啊!有蛇!快來人啊!”王氏麵色蒼白如紙,姬浣溪將“綠豆”放進袖子裏,居高臨下地看著因疼痛倒在地上的王氏,“您別喊了,省省力氣吧,這兒可就你我兩人呢。”
“浣溪,好浣溪,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姬浣溪不緊不慢地蹲下,眨巴著大隻大眼睛看著她,“不好意思啊,我隻是一介小女子,沒有那麼博大寬容的胸懷,你不是很喜歡作踐我和我弟弟嗎?這個就當我給你的謝禮了。”
王氏死死地抓著姬浣溪的裙角,不肯鬆開。姬浣溪無奈地笑笑,抬手把被王氏抓著的裙角撕開,優雅地從她身邊走過。竹葉青放在她的前世並不算什麼劇毒,但在這裏可就說不準了。醫療落後的古代,又找不著注射的血清,王氏活不活得下來,就看她自己的命了。
不過,就算王氏僥幸活了下來,那也就成了半個廢人了。她從來不想要誰死,但如果對方把她逼到快不能活的地步,她也就不必容忍了。她走著走著,眼前高大的身板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殺人了?”姬浣溪莞爾一笑,古人怎麼這麼不誠懇啊,看都看見了,幹嘛還要再問一遍?
“是啊,怎麼呢?”她抬頭看眼前的人,因為對方太高,不得不仰視。她望進他冰冷狠戾的眼裏,眉目之前沒有一絲懼意。
“你不怕我說出去?”
“不怕,去吧。人都有膽子殺,自然有膽子承受。”蕭替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堵得接不過話來。他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土黃的麵色,兩條晦氣的眉向下彎垂著,但一雙眼睛卻出奇地漂亮,多看一眼都怕被攝去了魂魄,像一麵鏡子,清澈透亮,卻唯獨看不穿這個人。
這一張醜陋的臉和這一雙美麗的眸子,搭配在一起極端地奇怪。
“你為什麼要殺她?”姬浣溪也覺得眼前這人奇怪,一般人見著了殺人絕對不是他這種反應。而且,這人有些麵熟,像是在哪兒見過。
“那是她活該。”姬浣溪突然記起,眼前這尊大神就是蕭王殿下,她掏出江老爺給的羊脂玉,舉到蕭替眼前。“這個,怎麼在你手上?”蕭替一眼就看到羊脂玉上的“江”字,那是一次政辯上,他和江戶原約定的一個承諾,答應他一個要求,卻不知怎麼在這人手裏。
“我爺爺給我的,讓我來找殿下請教學問。現在殿下見過這枚信物了,請麻煩您向我爺爺撒個謊,他若問起您就說我已經請教過您了。您就裝作教過我就行了。”
“為何要撒謊?本王答應人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的。”
“因為……我不想浪費時間,就這樣吧,多謝,再會。”姬浣溪收回羊脂玉,說完徑直離開,留蕭替一人站在原地。
“出來。”蕭替話音剛落,宋易從柳樹後麵冒了出來,“王爺,屬下吩咐下麵各個組織秘密調查,密信都指向江府。”蕭替用手指摸摸唇角,深邃的眼裏看不出什麼情緒。“剛才那個……”
“是江戶原七年前領養的孩子,叫做姬浣溪,本來五年前就因病,不知怎麼地又活過來了。她還有個親弟弟叫姬侃,與她同時被帶回江府。”
“哦?看來,本王得去拜訪一下江老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