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地觀賞兩隻蛇糾纏換來的下場,就是在炎炎烈日下,捧著簡曆到處敲門。當然,對於這樣的後果,我早已經有了預料。無所謂啦。反正,自己待在那家公司也是無趣,正好順水推舟換份工作,畢竟生活嘛,也還是要繼續。
這不,今天剛剛接到一份通知,說讓我去個公司麵試。嗬嗬,“天無絕人之路”,對於這點,我可是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哦。
多久沒有這樣的好運了,連走到公司門口,都還能不經意地在玻璃上發現自己笑得流口水的呆樣:嗬嗬,這可是間大公司啊。如果做得好,讓上頭一高興,說不定,口袋裏終於可以多點油水,嘿嘿。
美夢做得太開心了,一不留神,撞到了一堵牆。摸摸腦袋,眼神向前瞟,一件西裝進入了我的視線。哦,不對,是個人。我在心裏立馬更正。
與此同時,我立馬換了副臉孔。原本的囂張不見了,一種誠懇、自信、能幹的感覺油然而生。笑話,在這個時候,隻要在公司方圓三公裏以內出現的人,誰知道會不會有個人給我帶來好運。反正多給人一些錯覺身上也不會少塊肉。
“對不起,是我沒注意。”我很誠懇地向對方道歉。
眼神往上,嘩,賓果,不槐是大公司,連在門口出現的人也是那麼酷。(“這哪挨哪呀”亞爾翻翻白眼。)在黑色西裝裏透出的那份冷酷,再搭配上那抿緊的唇,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如果在牛郎店裏,恐怕是最賺錢的紅牌了吧。
“沒關係。”
嘩,就連聲音也是這麼好聽。極品,極品。如果我有牛郎店的話,不管付多少代價,都要把他供奉到店裏-----做鎮店之寶。要真是這樣的話,我不就發到姥姥家去了。哈哈,爽!
我樂嗬嗬地跑進公司裏。借著那位帥哥帶給我的好運,這個麵試的過程,順利得不得了,主管通知我兩天後到公司報到。那一刻我幾乎看見了鈔票長著翅膀拚命往我口袋裏飛。要不是自己還在主管麵前知道要保持形象的話,流下的口水早就能解決沙漠裏幹旱的問題了。
暈陶陶地走出公司。咣,又撞到了一堵牆。天啊,大概我的額頭上已經多了一個葫蘆了吧。這一撞不要緊,把我的好心情撞了個魂飛魄散。
本小姐也不是個會吃虧的主,於是我兩手一插,擺開三七步:“喂,我說你這個人有沒有長眼睛啊,眉毛底下那是兩窟窿啊。走路也不看道。”
耶,等等,這西裝看起來好熟悉呀,難不成。。。
又是他。不會吧,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上天啊,如果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會變得很淑女很淑女的。
想到剛才的表現,我的臉,噌的一下,就像被火燒了似的。
容不得我多想,一個討厭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誰不看道啊。也不看看自己長成啥樣,就這樣衝上來,撞著人不要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白天見鬼呢,嚇著人怎麼辦?”
我一口氣被堵得差點就提不上來,幹脆姿勢也懶得再變,瞧向出聲的人:“我道是哪隻狗在這吠呢,主人不說話,狗倒是叫得猖狂。也不看看,這大街上是你亂拉肚子的地方嗎?”
那個人被我一翻話氣得臉色發青,卻又不知如何反駁,隻好重重哼了一聲,不再開腔。
“對不起。”一句話在前方上空響起。
是那個熟悉的,能讓人陶醉到不知自己姓啥的聲音。刹那間,我再次臉紅。
訕訕地放下手,眼睛一陣亂瞟,就是不敢看他。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狼狽,一種被看穿的尷尬隨之而來。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我眼睛一紅,再也顧不上許多,撞開他們,一門心思地想回到自己的那間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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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眼淚早己紛紛而落了個滿腮。幹脆,把包一扔,趴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哭過之後,整個人輕鬆了很多。再倒回去想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總覺得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一直以來,我總是那麼輕鬆的過著自己的日子,在同學麵前,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好像天蹋下來,也與我無關;在外麵,總是將自己武裝得漂漂亮亮,總是讓人感覺我是個精明強幹的女子。
可是誰也不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愛坐在窗台上,遙望著星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卻似乎什麼都沒在想似的。
今天,那個人的眼神,就像一雙手,那樣輕而易舉,那樣不經意地將我的傷疤揭開。覺得自己很羞恥,就像一個女子,被人活扒了衣服,卻無力反抗。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就在那天夜裏,我又一次失眠。直至淩晨時刻,才再抵擋不住困倦,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