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風在回府的一路上一直沉默著,腦裏不斷回響著在禦書房裏君淩霄說的話:“奕風,既然你不願意讓你的女兒涉險,你隻管說出來就好,這又是何必呢。行了,朕知道這件事是朕欠缺考慮了,你和傾華回去吧。”白奕風又看看女兒卻見傾華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當下便更是不放心了,正要說話,卻發現已經回到府中了。
回到府中,傾華叫雲釵將自己的決定和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傳達到了赤霄他們的手中。之後便喚出浮沫:“浮沫,你去準備一下,七天後進行刺殺。我的意思相信你也明白。”浮沫詫異的抬頭,此時傾華才發現浮沫長得十分俊俏。飛揚的眉,高挺的鼻子,紅潤的唇色。浮沫眼神閃過一抹驚豔:原本這白府三小姐在禦書房的一番言論早就大膽自信,不想也長得這般貌美。隻怕日後若是這三小姐有一番作為,身份揭開,又要引得四方豪傑爭相追求了。不過女子當將領卻是聞所未聞,看來皇上再走險棋啊。浮沫見自己有些亂想,趕忙收攏思緒:“浮沫明白。”
雲釵回來的時候,浮沫早已離開:“主子,事情我都交代過了。不過,主子你不需要這樣做的。”傾華端起白玉杯,抿了一口茶:“雲釵,百態紅塵擾,何時風波定?”雲釵低頭:“主子,雲釵自出生起便在這萬丈紅塵之中,雖不如主子那般看淡百態,卻還是有一件事清楚。如今主子身處亂世,自是不可避免。若想有所求,有所不求。都需要一點。”傾華放下白玉杯:“是麼,那你倒是說說,需要什麼?”雲釵又仔細想了想:“是權力。戰火將起。普通的凡人隻能在戰火中苟且偷生,唯有那些掌握大權的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傾華起身,看向天邊如血的殘陽:“青丘一族,最是善戰嗜戰。雲釵我希望未來你不要退卻,因為我有一個不得不完成的約定,為了回答那個人的問題,即便讓這如畫江山變成血海骨山我也會做;如果讓人間變成煉獄我也會做;若是讓我站上最高的頂峰心中便有答案,我一樣會做。”雲釵早已跪在地上,隻因那小小的人兒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身上溢出的是無窮無盡的殺意和嗜血,那是自己從了沒有見過的主子,那般決絕,卻又那般孤寂。
這邊,在知道了傾華的計劃後,紫霄、練霄還有縉霄便按計劃離開了,離開前紫霄還不忘告訴白奕風一聲:“白王爺,三小姐已經不再允許我們換她宮主了。”白奕風本就因為麵聖隻是心神不寧了,不想有一個打擊接踵而至:“這、你這是什麼意思?”縉霄早就看不慣白奕風了,要不是因為白奕風是主子的爹,自己早就拳頭招呼了:“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已經不稱呼宮主了。從此白府與我們無任何瓜葛。”說完三人便消失於黑暗中。白奕風站在風中很久很久。
殘月看著湖麵上的影像:“我說,這小家夥準備當將軍了。”奉淵手裏拿了一盞酒:“看她能走到哪一步。”殘月搖了搖手指:“不能這麼說。不過我就奇了怪了,這小家夥這麼拚命該不會是因為東華的一句話吧。”說完兩人很有默契的看向遠處依然熟睡的某人。奉淵付之一笑:“無聊、狂妄。”殘月看向熟睡的人:“這小家夥不會又喜歡上你了吧。”熟睡的人睜開眼睛:“既不回頭,何必不忘。既然無緣,何須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微風拂過,泛起水波漣漣。三位太古時期曾經開天辟地的神君沉默了,誰也不願意碰觸那道數千萬年來從未愈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