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沉思著,下定決心的說:“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解開咒術的,但若是說有辦法,也跟沒有一樣。”
“什麼有辦法沒辦法的?到底是有辦法,還是沒辦法?雪兒,你說的話,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轟隆!”一聲巨響炸開,嬴政驟然愣住了,他有些奇怪的問:“雪兒,剛剛不會是打雷了吧?”
臉色煞白,表情也格外的不自然,她掩飾的說道:“那裏打雷了?興許是聽錯了!”
“是啊!外麵還下著雪呢,怎麼可能有雷聲嘛。”嬴政不以為意,打趣的說道,並沒有注意到雪兒蹊蹺的表情。他有些好笑的麵向門外,喊道:“來人啊!告訴寡人,外麵剛剛的聲響是怎麼一回事?”
“稟告陛下,說來奇怪,冬日裏的雷落了下來,擊中了一人。”梅兒清楚的說道。
嬴政詫異,趕忙問道:“可真的是落雷了!擊中了何人?”
梅兒的眉毛蹙了起來,努力的思考著回到:“好像……好像是趙高……梅兒聽旁邊的人這樣叫他……”
“那他有沒有事?怎麼樣了?”嬴政含蓄的問道,心中卻認定趙高已經沒救了。
梅兒露出驚訝的表情,很是誇張的叫道:“沒呢!奇怪了……被雷劈了……都毫發無傷……”
“你下去吧!”雪兒擺了擺手,示意梅兒離開。
手緊緊的抓住嬴政的手,雪兒心中忐忑不安,幾番掙紮後,她鄭重的注視著嬴政說:“政,剛剛真的是雷聲!更重要的是,我所說的解咒之法便是這。隻是,冬雷幾乎不出現的,它征兆著血光之災。”
“雪兒,你說笑呢!剛剛不還是說不是雷聲嗎?”嬴政的笑容僵硬了,他沒有料到雪兒竟然如此的反常,他自欺欺人的說:“你總不可能知道是雷聲,卻因為別的原因,不想告訴我吧!再者說,這事也太稀奇了,你也不可能一開始就知道。”
雪兒默不作聲,她靜靜的看著他,有些悲切、決然,清澈透亮的眸子告訴了嬴政,她的真誠。和諧的氣氛,被攪亂了,像是頑童攪亂了一池的清水,逐漸渾濁。嬴政不發一言的凝視著雪兒,目光中摻雜了大量的情緒,激烈的碰撞著,化為悲傷與寂寞,深深的沉進了黑暗的深淵。他說不自己是什麼滋味,那種觸及全身卻又難以描述的感覺,壓抑著他,傷害著他。
屋外的雪飄飄落落的下著,狂風襲來,紛紛揚揚的翻飛著,如同舞裙般,隨著舞者靈動的身姿,展現出它獨有的韻味。狂風完全不理會雪的美,沒有感情的狂風,哀嚎著、咆哮著,狠狠的衝撞在門窗上,寂靜的屋子,變多了一份尷尬的淒涼。
“我去看看趙高。”嬴政站起身,平靜的說。
“可是宮門已經落了。”雪兒喃喃的說,有些可憐兮兮的味道。
嬴政移開了目光,淡淡的笑,說道:“落了,再開了,便是了。”
“……”雪兒的心有些酸酸的,有些委屈,她最是見不得,這種陌生的溫柔了。
“雪兒,不管怎麼樣,我……不會懷疑你的……”嬴政低聲細語,誠懇真摯。
埋著頭,雪兒輕輕的點頭,直到聽見嬴政關門的聲音,才緩緩的抬起頭,眼神迷離,不安感愈來愈深。她走到屋子的中間,在空曠的地方畫了個符陣,滴血暗念,然後閉目冥思。片刻,她睜開眼,沒有釋然,卻是更多的不解了。
“嬴政不應該是天下王者的命數嗎?現在卻看不到了,像是被一團濃濃的黑霧遮蓋著,連命運都變得飄忽莫測。姐姐,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難道天下還有別的族派也會使用咒術?”
一千根線,絲絲繞繞的纏在一起,沒有頭緒。雪兒心中的那份茫然,斷不會比嬴政少半分,她也無法理解,本不會變化的命運,竟然產生了變化。她不由的產生了猜測,人的行為可以改變命運,這種想法變得越來越清晰。那麼,嬴政的命運到底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呢?她竟然不知道,過去的七年,她記掛著嬴政的安危,擔憂他的生活,卻從來沒有想過去看看他的命運。
傳承了千年的部落,她從來懷疑過預言的真實性。現在看來,竟變的如此可笑,說不定,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早就成為了命運的一顆棋子,任可笑的神明在天地間落子,廝殺,棄之如敝屐。
冒著風雪,嬴政趕回了書房,一進書房,看見暗一厲聲吼道:“你怎麼搞的!竟然讓趙高跑了出去!”
“屬下該死!”暗一果斷的跪下,說道。
“算了”,嬴政關上門向裏走,邊走邊揮了揮手:“行了,起來吧!說說怎麼回事?”